曌国艺姬外表虽然喜感,但举止却是恭谨得体,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叉手礼,齐声道:“梦梦,媛媛见过二位郎君。”
“免礼!免礼!”剑泉迫不及待的起身,眼里闪着狼一样的光,表面却装模作样的还礼,啧啧赞道,“不愧是曌国美人,当真是国色天香啊!”
剑鼎闻言翻起了白眼,三伯你这也叫曾经沧海?剑鼎无力的道:“快陪我三伯父多喝几杯吧,有金叶子赏。”
剑泉闻言蹙眉道:“阿鼎!你怎可如此无礼?”
“啊?”剑鼎莫名其妙的抬头,我怎么了我?
剑泉道貌岸然的道:“所谓艺姬,首重一个艺字!髫年启学,及笄之年方可人前献艺,万般艰苦非你所能想象!你不关心两位艺姬有何才艺,却直呼其陪酒,这便是将她们视作了低贱的妓-女,无视了她们人后的十年苦功啊!”
剑鼎愣愣的仰望剑泉仪形肃穆的脸庞,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三伯在闪耀着光芒?为什么心里有种自惭形秽的羞愧感?这一定不是我三伯!
两位曌国艺姬感动的再次行礼道:“郎君温润以泽,邻以理者,果真是大家风度,让奴等心折,奴等有一曲双蝶舞,愿为郎君献!”
一旁的白夫人惊道:“这双蝶舞可是二位曌国艺姬压箱底的舞曲,来我雪月楼这么多日从未见二位表演过,今日竟然,竟然”
丝竹乐声奏起,两位艺姬展开鲜艳的美服,化蝶而舞。别看两位艺姬体态丰腴,但舞蹈时却真有一种飘然轻逸的感觉,而美服的金丝彩纹在舞动时反射出的光芒,真有一种舞台灯光效果。可惜剑鼎还未到懂得欣赏的年龄,对屋子里其他人的入迷不以为然。
一曲舞毕,剑泉陶醉不已的道:“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今日剑某方知何为舞!”
两位艺姬胸前波涛起伏,气息微喘,感动欢喜的向剑泉谢礼,剑泉也一本正经的还礼,高山流水,伯牙知音。白夫人和其她艺姬都在一旁微笑,这场面让剑鼎感到无比梦幻,这真是自己三伯吗?为什么自己的存在感越来越卑微了?
一刻钟后,两位曌国艺姬就在剑泉的怀中欢笑了,剑泉完全忘了刚才的道貌岸然,根本不在乎旁边还有一个儿童不宜的存在。剑泉迷离着醉眼,脸带着唇印道:“两位宝贝儿不远万里来到木德,必定是有一番辛酸苦难,今后就跟着我剑三郎,保证你们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剑鼎暗暗松了口气,三伯终于恢复了败家子模式,现在就坐等他醉倒了。
艺姬媛媛感动的道:“奴等谢谢三郎厚爱,但这天下如此之大,还有太多美景趣事在等待,哪天奴等看尽繁华时,再来三郎身边专心侍奉。”
剑鼎惊愕万分,这两位艺姬的想法好有个性啊,瞬间就有种肃然起敬的欣赏。剑泉则不理解的道:“天下战乱不休,人命贱如草芥,女子尤为可怜。何不在三郎我的身边做无忧无虑的金丝雀呢?”
剑鼎嗤之以鼻,艺姬梦梦道:“三郎不知,在我大国中原之地早已和平数百年,外野的附庸之国臣服温顺,只有在这八荒才如此野蛮可怕,杀人如儿戏。”
剑泉不以为然的道:“你们的志向虽好,但女子之美在于三从四德,你们就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梦梦不屑的道:“那都是些俗人之见,奴等又何必在意?剑三老爷不知,如今在我大曌已是女子为天,不远之日,更将会出现千古第一女皇!谁说女子不如男?”
梦梦一脸的激动崇拜,剑泉诧然道:“女皇?莫不是说笑?这天下怎么可能会有女皇?这国家岂不大乱?”
梦梦闻言欲怒,却被媛媛眼神止住,媛媛插口道:“那位虽是女子,却远胜天下大部分男人!她本是大曌功臣之后,十四岁选秀入宫,一步步从才人到如今的皇后,其中的艰辛磨难即便是再强的男人也熬不过来。现曌国皇帝信任,已封她为天后,与皇帝并称二圣,同理朝政。曌皇身体有疾,朝中大事基本都由天后决断,天后任用贤臣,以法治国,以佛养心,广纳人才,文武并济,如今我大曌已是数百年来最强盛之时,其他大国满怀敬畏!”
梦梦不掩骄傲的道:“你们木德国不也心甘情愿成为大曌的附庸臣属吗?”
剑泉咋舌道:“这世竟有如此奇女子?奇皇后?她,这,这位皇后尊姓大名?”
“皇后尊姓武!像吾等卑贱之人不敢呼其名,恐有玷污,只尊称其为武后!”
剑鼎茫然失魂,脑中有一道莫名的灵光掠过,却又抓不住,这位皇后给他一种特别的熟悉感,仿佛似曾相似。剑泉借着奇闻趣事酒兴更浓,搂着两位艺姬开怀畅饮,嬉笑怪叫,好不开心。
白夫人在旁陪笑凑趣,心里却对这对这伯甥鄙夷到了极点,听说前几日剑府老夫人病倒,又听说剑府三小姐哑了,这伯甥两却没有丝毫的难过,真是猪狗不如。
剑泉正喝得尽兴,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异样的吵杂声,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
白夫人怀着诧异打开门,只见一个贵族少年半跪在剑苦面前,剑苦一手擒制少年的手腕,一手拿着雪亮的短刃顶着少年白嫩的脖子。后面还有两个贵族子弟,显然被这一幕吓傻了,不住的尖声怪叫。
白夫人心里又急又怒,雪月楼开张到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人亮刀子,这剑府的人真是太嚣张了,就连一个小小仆人都如此凶戾。白夫人正要呵斥,可再仔细一看剑苦的面容不禁悚然,这剑苦虽然身型如成人,可阅人无数的白夫人断定他还是个十多岁的孩童,但一个孩童怎么会有这样一双冷得令灵魂都结冰的眼神?
被短刃顶着脖子的贵族少年倒还有几分镇定,倔强的道:“你可知道本将军是谁?竟敢如此放肆!你敢伤本将军一根寒毛,叫你死一百次!”
“我说谁一口一个本将军的,原来是关府的二公子啊。”剑泉搂着两位艺姬露面,面带不屑的道,“我剑府一个小小的仆人都把你拿下了,关行,你真把你父兄的脸都丢尽了!剑苦,放了关二公子吧!这位关二公子可是王刚刚封的将军!可惜就是手下没有一个兵,哈哈!”
剑苦得到剑鼎的示意放开了关行,关行立刻起身指着剑泉道:“这贱仆竟敢对本将军这般无礼,你们剑府要给本将军一个交代!”
剑鼎冷着脸道:“幺哥既然教训你,定是你有欠教训的地方,再敢出言不逊,就让幺哥打得你满地找牙!”
关行惊怒道:“你这小屁孩才几岁!竟比本将军还纨绔!本将军只是想来找你们理论,这曌国艺姬本在陪我们喝酒,凭什么你们就强行拉了去?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剑鼎看了眼越来越黑的天色,不耐烦的道:“凭什么?凭我们是剑府!快滚蛋,再敢打扰我三伯的酒兴,就不客气了!”
“目中无人!目中无人!等我爹我哥和小妹回来,我”关行被剑鼎气得快炸了,一旁的两位贵族公子惊惶的强拉关行离开,就怕他胡言乱语惹祸。关家不怕剑氏,可对其他人却是擎天一般的存在。
剑鼎示意剑苦守好门前,别让人再打扰,又讨好的对剑泉道:“三伯,咱们继续喝酒快活!”
剑泉却是一脸严肃的俯视剑鼎,语重心长的道:“都说慈母多败儿,五弟妹对你太宠溺了,阿鼎,你将来会变成何等的纨绔啊!剑氏未来堪忧,多灾多难啊!”
剑鼎强笑着道:“三伯说这话,外甥怎么听着格外讽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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