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追不,喧嚣的人潮里,荧倏地产生了此种怪诞的想法。
等身前有人穿行而过蔽了视线一瞬,再想捕捉那人的身影时,已怎么也望不到了。
“跟丢了啊。”
荧颓丧的抱怨,派蒙同样垂头丧气:“好不容易看到合适的问路人,结果‘刷’地一下子消失不见了,真是!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快啊,就不能停下来稍微等等我们吗?腿长了不起啊!”
看着气急败坏的派蒙,荧不免失笑,“人家也没必要等我们吧,他可不知道我们想找他问路,腿长也确实是人家的优势。”
派蒙不服气的鼓起嘴来:“哼,让我再逮到他的话,我要、我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惩罚!惩罚他不理会可爱的派蒙一个人溜了!”
“小派蒙会给什么惩罚呢?”荧好奇的问。
“当然是要让他请我一月份、不,一年份的蜜酱胡萝卜煎肉!”
“真是好生大的惩罚啊。”荧轻笑起来。
“那是当然,这是派蒙能想出的最可怕的惩罚了,谁让他一看就是很有钱的家伙呢,哼哼。”
“好啦好啦,先别做着美梦了,我们还是继续打探七星请仙典仪的消息吧。”
将一副搜查犯人模样,左顾右盼似要寻出那张“行走的一年份粮票”的派蒙拎到近前,荧制止了还想往人潮中去找那消失的公子哥的她,不理睬抗议,离开吵闹的商肆望中央处的大阶梯走。
闹市有些过于扰耳了,虽说人多,但终究不适合问话,连对话也辨得不太明晰。
还是找处稍僻静些的地方好。
璃月港的建筑风格,在荧看来,很有神州江南水乡的风范,她忘了是在神州具体何处曾领略的,也记不得是在哪张画卷见过。
不,画卷的名号,她倒还记得清晰——
是《千里江山图》。
只是记不得作者的名头了。
也是,觉得鸡蛋好吃,又何必知道下蛋的是谁呢?
画里重峦叠嶂、江天浩渺之景致,缀以住宅园林、桥梁舟楫......记起来了,似乎是苏杭一带的景色。
和璃月港内的城市风光倒是大同小异,只不过渡河轻舟换成了停泊港口的远航巨帆,植栽的孤傲的红山茶、清白色的广玉兰、乃至一树夹竹桃,换成了妖红色的霓裳花、着蓝衣的君子——琉璃百合花。
璃月果然很美呐。
无论是花、是树、是人、是海、是云、还是建筑。
“你也是想看七星请仙典仪的外国人吧?”
拾阶而,走不多远,中央较大的开阔地处,正四顾璃月建筑的荧忽而被人唤。
她转眼看去,是一名短衣帮,手臂健实,面庞黝黑,很是憨厚,肩膀有倾颓之势,依她揣测,白日里应是在码头渡口卸货做些杂活的帮客,因见多了四方而来的外国人,所以才能一眼辨出她的来历吧。
而今到了半夜还未回,许是明日里送仙典仪满城欢庆,像安息日那般能偷得一日的空闲?
荧不知道,不过热心肠的他看起来好像知道的模样,那真是太好了。
璃月人果然很美呐。
“嗯,你知道要往哪儿走才能去参加?”
“哈哈,这你倒是问对人了。”
短衣帮爽朗大笑,荧和派蒙双眼发亮,便听他扯着粗犷的嗓子:“七星请仙典仪可是璃月的盛事啊,不,光说是璃月也太过于狭隘了些,其影响甚而泛及七国。在这儿半个时辰里,就有不下十个人来找我问过话了,都是和小姐你一样的外国人呢,哈哈。我们璃月果真强大。”
“这么说你知道在哪里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