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孙诚一脸受教地点着头,孙放这才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和自在。但一想到外庄现在被那个叫君千愁的家伙掌管着,他就气不过。
此次他主动请缨下山采购运回物资,便是因为在山上被关的久了,想念山下无拘无束的日子了。眼见自己已经说动孙诚绕路外庄了,但一进庄,这里的气氛便让他孙放顿觉失望。
先是幽罗之人的一路盘查,再就是君千愁和司徒竟无一人出来见他们,最后,也是最让孙放难以忍受的一件事,便是自己的大屋,现在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君千愁堂而皇之地住了进去。
“孙诚,这些幽罗的家伙一路上都在给你我脸色看,你想不想弄一弄他们?”
孙诚长久以来都被孙政带在身边,这唯一的幼子总是令他十分珍惜,也因此,孙诚从小便很少有机会接触外人,而孙放便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堂兄。
“放哥,你又有什么好玩的主意了吗”
“你别急,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咱们今晚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好戏了。”
孙放在孙诚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子后,便冲着随自己一同下山的赵骆吩咐道:“赵骆,本少爷对你平日里怎么样?”
赵骆自从离开吴郡后,便跟在了孙放的身边。许是赵骆经过这些年的打磨,已经学会了讨好主子的事。见孙放这么一说,赵骆赶忙跪地应承道:“少爷,您有什么要小人去做的,尽管吩咐便是了。小人绝不辜负少爷的栽培。”
“很好,这件事不难,你去这外庄的这处地窖内这么做,等到明早我们离开了,幽罗的人也不敢拿你怎么办。”
是夜,只见赵骆忍着胃中的阵阵恶心,推着一辆木车慢慢靠近了孙放所说的那这处地窖。
翌日,当外庄的厨子们步入后厨的地方时,阵阵恶臭直扑面而来。随着而来的还有地窖内传来的噩耗,庄子里储藏着食物的三处地窖,其中一座地窖内已经浸满了污秽之物。
当经过一晚的发酵后,在地窖洞口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整座外庄由内而外便被这股恶臭笼罩在了其中。
“发生什么事了?!是谁干的这种蠢事!”君千愁此刻已经是暴跳如雷,虽然声音已经歇斯底里了,但却无人敢张口说话。
如今众人都已经将自己的口鼻遮住,但那股恶臭在没有彻底清理完毕之前,众人是说什么都不会摘下面上的裹布。
“大人,孙家的那支队伍天没亮就匆匆朝着山下赶去了,会不会?”说话之人的声音很小,但君千愁还是听得分明。
“传令下去,让所有人暂时退出庄子,等他们把这股味道祛除后再回来。”
君千愁从未感受过如此的无力,但如今他还不能那孙家的人怎么办。这种恶作剧,在他看来,也就是那个一直对自己不满的孙放,才能做出的纨绔之举。
武夷山通往山下的小路上,计连已经跟着孙放一行人走了许久。昨夜的一股极为恶心的气味忽然将他惊醒,偷偷出窖后,计连便发现了赵骆的身影。
跟着赵骆,计连在暗中偷听到了众人此行乃是为了下山采购物资。而眼前的这十数辆大马车,便是为运送物资而准备的。计连如今就栖身在一辆垫满了干草的马车内。
孙诚和孙放此时正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听着从外庄赶上来的下人说,幽罗的人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还是一锅有味道的粥。
“放哥,还是你手下的人会办事,我身边怎么就尽是些不中用的家伙呢?”
“孙诚,依我看,你就是脾气太软了。那些人才会对你说的话不放在心上,要是让我给你管教两天他们,保管他们对你的话言听计从。”
孙诚听到孙放的话后,还是感到了一阵高兴的,但随即便表示要自己亲自动手管教他们。
“这也不难,我给你派几名我身边的手下,保证帮你训的他们服服帖帖。”
“放哥,昨晚那个就不错,你让他来我这吧。”
“赵骆吗?那小子也行,大哥我就怕你小子镇不住他。”
孙诚一听孙放这话,赶忙一脸不服气地争辩道:“放哥,你小看了我不是?你让他过来,看他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哟,你小子还学会硬气了,不错,有长进。”孙放说罢,便冲着马车外吩咐道:“让赵骆过来,就说本少爷有事情要吩咐给他。”
片刻后,当赵骆听说孙放要他近期都跟在孙诚身边时,赵骆终于感受到了被好运眷顾的感觉。
“诚少爷,小的赵骆,见过诚少爷。”
“赵骆,你这段日子跟在诚少的身边,一定要尽心尽力帮他管教管教那些不听话的下人们,知道吗?”
“小的遵命。”
眼见顺利出了武夷山,就在孙放一行人进入一处镇集时,计连也终于有机会脱身了。
“孙放,想不到这次竟然是靠着他才脱身的。”走出镇集,计连弄了一匹马后,便一刻不停地赶往了龙泉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