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楼阁的赌楼内,只见此地来往之人不多,但皆是年轻一辈的富家公子在此消遣娱乐。
赌楼内设有一应大小的赌局,下至投壶股骰,上至人兽相争。而孙放此刻领着苏荃来到的地方,却是一处极少人会来此的石室别间。
“放哥,我怎么没来过这里?这么小的地方,也有人在这里开赌局吗?”
孙放瞟了一眼身后的苏荃,略显不耐地说道:“这里是私人的赌局,你没来过,不代表没有。跟我进来吧,记住许看不许讲。”
苏荃见孙放此时已经收了先前聊赖的神情,转而变成了眉头微蹙的样子,连忙点头示意自己不会乱出声的。
只见孙放用手轻轻扣了几下石门后,苏荃便听见石门内传来了阵阵响声。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苏荃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孙放一把拉了进去。
“孙放,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不服输的主。呦,这还带了个小家伙来了。”
苏荃此时跟在孙放身后,只见孙放面前此时站着的正是太湖丁氏的大少爷丁稷。丁稷和孙放年纪相仿,正是这间石室的主人。
“丁稷,今天我就不和你们玩了。我来这里是想找你帮忙对付一个外人。”
“哦?这扬州地界里,还有你看不过眼的家伙?”丁稷听到孙放是有事找自己,此时已经领着孙放坐到了一旁的藤椅上。
“看在你之前给我贡献了那么多月贡的份上,说说看,想我怎么帮你?”
听到“月贡”两个字时,孙放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
丁稷是个很会见缝插针的主,他这石室里所开的赌局,多是他们几家相熟的世家少爷们做的私局。而他平日里来这里,一是为了放松玩两把二就是收收“月贡”。
这“月贡”其实就是孙放这些人,在他不在时,输在这里赌资。但凡他们输上一把,他作为石室的主人就会抽走所输赌资的半分。而他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孙放在他这里输多赢少了。
“丁稷,我说的家伙现在应该正朝着太湖茶庄而去。”
“你是说他要来茶庄做生意?”
苏荃这时连忙点了点头,丁稷这时瞥了一眼苏荃后,便听见孙放指着苏荃说道:“都是为了这小子,他被人欺负了,找我帮忙。不过既然人已经到了你丁稷的地界,我也不好随便插手。”
丁稷这才点了点头冲着苏荃说道:“小子,算你识相,知道来找我。不然你要是在我天目山的地界里撒野,说不定被收拾的就是你了。”
“好了丁稷,你也别吓唬他了。说吧,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你想我帮你搅了他的生意?还是…”说着,丁稷便朝着苏荃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放哥,还是不要闹出人命吧!”苏荃见丁稷给出的暗示,连忙朝着孙放劝说道。
“闭嘴。”听到苏荃突然出声,孙放先是瞪了他一眼后,随即轻喝了他一句。
“孙放,你这小弟可是有些不够胆啊。”
“你能做到那种程度?贸然在你庄上弄出人命,还是去进茶的客人。想必你爹和你二叔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吧…”
眼见孙放没有理会自己的挑唆,丁稷有些兴致缺缺地说道:“老头子现在还不许我插手茶庄的事。这你是知道的,不过只要他出了茶庄,到时候这山里蹿出什么乱糟的玩意,我们茶庄可就管不了了。”
“好,事成之后,我令有重谢。”
丁稷这时见孙放已经有心出去了,也没有拦住他,只是让他交代了一下计连的情况后,便转身进了石室内阁。
赌楼孙放的雅室内,苏荃的心里此时有些忐忑。就这么短的时间里,孙放便和丁稷定下了计连的生死。这让苏荃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