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曲县县衙后巷内,计连已经将黑风留在了这里。而自己则越过了县衙的院墙偷偷潜了进去。
阳曲县衙不算大,早在后巷的大柳树上观察了院中情形的计连,如今已经摸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
烈日成了计连最好的帮手,如今县衙内,凡事能被太阳照到的地方,都不见了人影。宁括关押宁驱的地方正是最热的一间囚室,这里确切的说并不是囚室,而是一间储物房。
是原来的县衙老爷专门用来放置收缴而来的农具的地方。至于为什么会收缴农具,无非就是乱民拿着锄头来闹事罢了。
宁驱囚室的门锁就是一把木栓,交叉地扣在了一起。外面的人可以轻轻拉开,里面的人却没办法用薄片将它顶开。
顺着院墙,计连很快就偷偷溜进了关押宁驱的囚室。整座县衙如今空空荡荡的,只有几名正窝在室内纳凉的衙役和正在午睡的几名文员。
“宁大哥,快醒醒。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子?”透过门缝,计连清楚的望见了已经昏迷倒地的宁驱。小心翼翼地溜进了干燥闷热的囚室内,计连轻轻推了推地上的宁驱,见他还有气息却是浑身湿透,奄奄一息。立即背着他偷偷从原路翻墙溜了出去。
县城中一处破旧的房屋内,计连正将水囊对准宁驱的嘴巴倒了下去。被冷水这一刺激,宁驱忽然张大了嘴巴,好似要大呼救命一般,拼命地吞咽着清水。
“呕!”终于,宁驱因为喝水太急被呛到了。
计连此时见宁驱清醒了过来,正朝着他笑了笑。可宁驱此时并未认出计连,双手虽早已虚弱无力了,可此时还是拼命的向后扒拉着。
“宁大哥,你不认得我啦?我是纥骨连,你和石大哥曾经给我留下了信物。这块宁字腰牌你还记得吗?”说着,计连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略显粗糙的石牌。
宁驱此时望着眼前的石牌,终于有些忍不住,倒在了计连的身上。
月色渐渐降临,破旧小屋里,计连已经将步元显为自己准备的一些衣物换到了宁驱的身上。篝火旁,黑风和计连正咀嚼着各自嘴里的干粮。
一声轻咳此时从干草堆旁传了出来。
“纥骨兄弟,纥骨兄弟,你还在吗?”宁驱此时正躺在干草上小声地叫着计连。
“宁大哥,你醒了。我扶你起来先吃些东西吧。”计连已经来到了宁驱身旁。撕了一些肉条混着清水送入了宁驱的口中,过了好一阵子后,宁驱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气色。
“纥骨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被关进牢里了吗?”宁驱如今刚刚醒来,脑子里还是混沌一片,显然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