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民握手，手掌被骨头咯的有点疼，道：

“你...”

天旭察觉到对方不解的表情，挠了挠头道：

“在医院呆着太闷了，偷跑出来散散心。”

他说着捡起地的一块石头，弯腰将手中的石头投向湖面。

石头在水面跳跃了几下，扑通一声沉入湖底。

“你是职业赛车手吗？”

“业余的。”

“啊？”

天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业余的开得这么好？我本以为我的水平可以傲视业余选手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啊。”

叶民耸了耸肩，道，“我看过你的漫画。”

“真的吗？你觉得这部漫画有什么不足之处，我听到的赞美实在是太多了，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都挺好的。”

叶民迟疑了一下，接着道：

“你生病了出来没关系吗？”

“嗯，反正都要死了，没关系，我没几天的时间了。”

说着，天旭闭目仰头，张开双臂，深呼吸，接着道：

“既然这样，还不如好好感受一下大自然，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叶民不知该如何回答，虽然他现在的职业严格说是葬礼策划师，不过他一直不习惯与即将死去的人接触。

毕竟，

自己的寿命还剩下很多，对方却没有几天的寿命了。

这就像在饱受饥饿的人面前大朵快颐，总让叶民有种莫名的负罪感。

天旭察觉到叶民低沉凝重的表情，笑了一下，打破尴尬的气氛，道：

“不好意思啊，说了这么沉重的话题，我很幸运，能够以兴趣爱好做为职业，并且以此为生，更幸运的是被那么多人喜欢认可，这一辈子值了。”

“哦。”

叶民点了点头，不知该如何把话题进行下去。

空气陷入了沉默。

两人站在湖边看着远处的船只，耳边传来鸟儿的鸣叫。

“那个，方便问一下你的职业吗？”

“我...”叶民本想说‘行为艺术爱好者’，这是他的标准回答。

可是转念一想，对方快死了，没必要说谎，实话实话道：

“我是葬礼策划师。”

“真的吗？这个职业真罕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