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丫头!”
“我要她死,要她死!”
知府衙门后院,徐氏已然是处于癫狂之状。
那一首《卧春》被传开,梅宴就成了笑话,便是那街头的无知庶民,张嘴闭嘴也会来上一句“俺是驴”。
“夫人,您得冷静啊!”
陈妈妈能理解自家夫人的愤怒,任谁摊上了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不愤怒。
可问题是,愤怒无用啊!
若沈洛璃只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女子,他们可以随随便便拿捏。
然而很不幸,沈洛璃的爹如今是征西都尉,手握兵权,又有圣旨赐婚,是未来的威远侯世子夫人。
若沈洛璃真的出了什么岔子,这可不是小事儿。
朝廷必然彻查到底,一旦查到他们身上,那绝对是要牵连族人亲眷的。
“陈妈妈,你让我怎么冷静?”
“我能冷静吗?”
“夫人,越是这样,您越得冷静!”
陈妈妈无比沉着地望向徐氏,“奴婢觉得,或许您跟去见见征西都尉夫人!”
“不可能!”
“那个贱人当初那般羞辱我们徐家……”
“夫人!”
“当初的事情,家里都已经不计较了,您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陈妈妈一直想不明白这个。
之前,她以为对付沈洛璃会很简单,也就没有多言,而是任由徐氏发挥。可现在,事实证明,这沈家的小丫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既然如此,就该及早退场,能化干戈为玉帛是最好。
毕竟沈正勋,如今是掌握襄城府兵权的征西都尉。
在某种意义上,这手里有刀的,根本就不怵这动嘴皮子的。
“我……”
徐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妈妈其实也不是想要听徐氏的解释,她只是想徐氏冷静下来,不要在冲动下做出错误的决定。
毕竟,这知府衙门里的好些人,都是内务司的人,她们固然是收买了其中部分人,可谁敢保证这些人就不会是在跟他们虚与委蛇?
“夫人,大局为重!”
陈妈妈看着总算是稍稍安静下来的徐氏,缓缓开口。
徐氏,这才彻底不闹腾了。
……
而在征西都尉府,沈洛璃也没落了好。
她的那一首《卧春》传到沈李氏的耳中,气得沈李氏都想动用家法了。
要不是儿媳妇们劝着,沈李氏是真的想把自己这个不怕事儿大的闺女好好打一顿。
“娘,小妹她只是气不过,发发牢骚而已!”
“再说了,我觉得小妹那首词,写的还是很有水平的。”
沈洛器的媳妇儿宋氏坐在沈李氏的旁边,乐呵呵开口。
因为沈洛器在外当兵多年,宋氏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沈李氏始终觉得亏欠这个儿媳妇,是以对宋氏颇多怜惜。
自然的,宋氏开口说话,沈李氏也就能往心里去。
“老三家的,你就护着她吧!”
沈李氏有些气不过,瞪了旁边作出可怜兮兮模样的沈洛璃一眼。
“娘,我哪儿是护着小妹啊?”
“我就是觉得,那梅宴啊,名不副实!”
“再说了,谁让他们从一开始就针对小妹呢?”
“难不成,咱们只能白白受他们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