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变成死亡,世界的毁灭者——奥本海默。
十分钟前,纽约曼哈顿公墓,小雨。
被埋葬在这里的人们,生前那叫一个非富即贵,即便是在曼哈顿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也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墓地。
但死了,就没了。
黑色的铁门被无情地合上,躲在树中避雨的乌鸦被这声音惊吓到,冒着雨也要飞向别处,还叫唤了几声,像是在咒骂工作人员关门的力度太大,打扰到了它们。
公墓提前关门,但还有两个人仍在逗留……他们是公墓提前关门的最大原因。
一身便装的乔·哈德森,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站在一座墓碑前,他目力所及之处,皆是冰冷到不能再冰冷到墓碑。
阴雨绵绵,斯内普单手手持一把黑伞,站在一旁为他遮风挡雨。
乔·哈德森单膝下跪,双手慢慢地伸出来,把鲜花放在墓碑旁。
雨水滴落在鲜花上,使其看上去更娇嫩了些……墓碑也是,经雨水不断冲刷,像是简单翻新了一样。
这就是乔·哈德森认为最大的事情。
“先生,她是谁?”斯内普忍不住问道。
“她是我妈。”他平静地解释道:“在我现有的记忆中,我几乎忘记了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能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离开人世的。”
“这是个糟透了的童年阴影吧。”
“对,糟透了……她的人生也是糟透了,世界都糟透了。”
即便世界糟透了,活着不就是唯一一件不糟透的幸事吗?
他缓缓站起来,然后还不忘向墓碑鞠躬,“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忘了?我可是面壁者,有什么是我不能查到的吗?”
“这个我有料到,我只是好奇,先生为什么不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
雨逐渐小了,阴风却更大了。
“你怎么会觉得他会活着?”乔·哈德森扭头询问道。
“先生的眼神出卖了自己,甚至极有可能跟他见过面,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不愿意父子团聚?”
明明是万人之上的面壁者,理论上没多少人会反抗他的计划。
除非像某位混吃等死的学术骗子面壁者,联合国不得已才采取非常手段。
“有时候,斯内普你真的令人捉摸不透……算了,你起码不是十全十的愚忠。”
他摇摇头,继续说道:“如果我说雷迪亚兹是我的父亲,你会信吗?”
斯内普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的速度也极其快,“我相信,我的任务是信任并执行先生的所有指示。”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有机会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的,不过现在,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丢下这句话,乔·哈德森笑了笑,然后伸伸懒腰。
“好了,我们现在回去收看转播吧,那等宏大的画面,我可不想错过。”乔·哈德森吩咐道。
……
研究中心就在地下室的上方,以前有直达地下室的电梯,但在雷迪亚兹入住之后,电梯被贴上封条,不许任何人使用。
唯一进入地下室的安全通道,都有维和部队严密看守。
但走安全通道却很容易,只需要来访者好好配合,任由维和队员搜身,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一般都会给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