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元月。
水渠挖的算是顺利,虽然时不时的困难不断,但周永伟的带领下徐徐渐进。
周永伟依旧带着村民们辛勤劳作,正当午时三杆,远处有一个小孩急急忙忙赶来。
越走越近,这才看清楚了是谁,原来是三儿,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永伟叔叔,永伟叔叔,有人叫你马上去大队里。”
三儿来到周永伟身旁慌慌张张的说道,看他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周永伟放下手上的锄头,擦了擦汗,问道。
“三儿不要着急,是谁叫你来传我去大队的?是沈主任吗?”
“不是!是夏支书。”
“那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就是叫你马上去大队。”
村民们一度慌张了起来,有些人开始担心是不是上面的人要阻止挖水渠。
“永伟呀!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不会是公社的人下来了吧!”
“你们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们继续干活。”
说罢周永伟带着三儿奔去了大队里。
哐哧哐哧……
周永伟急冲冲的来到了大队里,到了夏支书的办公室。
夏支书端起掉了油漆的搪瓷茶缸,喝了一口水,对着周永伟笑道。
“永伟呀!恭喜你呀,考上大学了,了不起呀!”
说完把茶缸支在桌上,从抽屉里拿出录取通知书,递给了周永伟。
周永伟喜笑颜开,打开通知书一看,景洪师范专科学校。
周永伟自己都惊呆了,怎么会考了个破学校,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
以自己的知识水平,不可能考个州级学校,而且自己报的是北大经济系。
怎么来了个景洪专科学校,想想都不敢相信。
周永伟没说话,静静的思考着哪里出了问题。
他回想了一下这段历史,被调包通知书的事在他脑海里回荡。
他明白了,自己也是不幸被官场子弟的人给调包了。
这年代这样的事频频发生,没有完美的系统,漏洞百出,有人想调包个通知书易如反掌。
尤其越偏僻的地方发生这种事的概率越大,而且无处可查,就算去招生办查,人家早就安排了妥当,去了也是徒劳无功。
考生的档案都会被严格审查。
周永伟微微一笑,短暂的失落后,明白了怎么回事。
但他不甘心,于是第二天就去城里的招生办问了个清楚。
能去闹的地方都去闹了,甚至去找了县委,可依然徒劳无功。
最后的解释是周永伟的作文有审核问题,教育部给他判了零分,荒谬的解释。
但其余科目成绩优良,这让他破格录取了州级学校。
周永伟自己是过来人,能不知道不能碰政*问题吗?
他笃定肯定是被调包了,但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这不公的命运。
(或许有人会认为能考上北大的人,不敢调包,其实这是一段黑暗的历史,不便写太多,因为牵扯太多,我只是想表达那个年代一些黑暗史)
周永伟没有后台,没有关系,贫农孩子只能认命。
虽然县城里有爷爷的故友,以前读书的时候可以靠靠他们,但终归是爷爷的故友,而且不是当官的,只是以前赶马帮的时候结交的故友。
想让他们解决自己的问题显然不现实,再说他们也是老百姓,无可奈何。
去了也是一样,结果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周永伟自己也明白,去了也是白去,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在这次遗憾的事件里得到一点抚慰罢了。
回来的路上他想通了,重新审视自己的仕途。
反复的思考着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该做什么?
自己是穿越者,知道天机,等到了改革开放,自己去经商肯定能闯出一番伟业来,毕竟前世也是一名商人。
但他更知道自己只要去读了大学,人生的轨迹就不同了,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
可想了又想,读这样的大学能干什么?顶多毕业后留校任教,又或者被安排个小小的公务员。
要是北大肯定毫不犹豫的去读了,但去读景洪专科学校,前途渺茫。
这样的人生顶多就是能改变自己一个人的命运,而且是平庸的一生,没有前途。
这几天周永伟想了又想,一直思考着自己的人生。
一边思考着当前的局面,自己是生产队队长,看着社员们吃不饱穿不暖,心痛至极。
重新又回忆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