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雯内心是拒绝的,她一个丫头干嘛要打扮,平时的样子多水灵,用不着。
再次跟朱氏讲条件:“娘,你给哥哥去打扮,今天哥哥比我重要。”
朱氏拉着又往被子里钻的阿雯,忍着笑:“都重要,别睡了。”
阿雯就在朱氏的捣鼓下打扮一新,穿着买的桃粉色新衣服,下摆还是带裙子的。
头发依旧是辫子,今日头顶两边分别把粉色头绳辫在里面了。
额头稍微弄了点刘海,配上阿雯白皙的皮肤,灵动的眼睛、圆圆的小脸,简直就是个年画里的福娃娃下凡了。
梁嘉华看到阿雯的一身打扮,一脸高兴的调侃:“这才是女孩子的样子,以前的打扮土死了。”
阿雯觉没睡好,一脸恹恹的,打着哈欠不想理他。
梁嘉华今天打扮很清爽,一身青色的长袍外面配着白色的棉衣,头发束一半脑后,用一根头绳固定,剩下的随意散落。
之前买头绳的时候都忘了,哥哥也是可以带头绳的,只能以后多买两条赔偿了。
梁长鹤本是不愿意去的,他腿脚不便去了惹人笑话,可经不过朱氏磨,于是朱氏又给他打扮了一新。
祠堂的学子自然又得放假一天,这样也不是办法,以后得找个人带一下课。
浅灰色的棉衣穿在梁长鹤让他显得很年轻,不会有读书人的压抑,也不会有教书先生的古板严肃。
就是爹爹那一脸别扭的脸是怎么回事?
朱氏帮着把梁长鹤头发用一根木簪束于发顶,还给他绞面,剃须。
一系列下来,梁长鹤就变成了白面书生。
阿雯看得那叫津津有味,就差拿个瓜子嗑了。
梁嘉华见父亲被阿雯直勾勾盯着居然脸红了,他连忙拉着看戏的妹妹跑去厨房,免得被殃及鱼池。
看着厨房里的粥,阿雯叹气:“娘这是多早就起床了。”
梁嘉华拿着碗开始舀粥,阿雯忙把一旁的咸菜端在一旁。
“今天是舅舅订亲的日子,她高兴。”
一家四口吃了早饭后,梁嘉华主动去把牛车套好,去的时候发现已经弄好了。
二伯站在牛车旁,见着梁嘉华有着局促不安,已经入冬了,早上最冷,二伯穿着一身薄薄的衣服站在这里。
说实话,他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这毕竟是亲二伯。
伤害已经造成,虽然不深,可依旧存在。
以为已经过去了,不想,他是过去了,那道心里的伤疤过不去,是他成长的见证。
不是二伯反对的话,或许家里不一样,爹爹腿估计都能站起来了,妹妹不会这么拼命,他也不会去给陶大夫当药童。
梁家会持续到爷爷奶奶过世后才分家,以前的主要经济来源,都是爷爷带着三叔伯去给人做工。
如今,爷爷瘫倒在床,大伯帮着工坊,四叔四婶忙着他们的小摊位,明明是很好的开始,但是他却想哭。
因为这一切都是二伯,以前他或许会想到分家,但是分家后三房几乎没有生存能力,他不敢有任何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