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染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致,异能耗尽,实在是撑不下去,没休息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俞清清给她的伤口简单涂了些药物,又喂了几支补充能量的维生素。
心里却满是担忧和惆怅,包里的药也快用完了,刚刚经历一场恶战,大家的情况都十分糟糕,如果再遇到丧尸......她完全不敢想下去。
傅辞回头看了纪染一眼,道,“让她休息,后备箱有一箱牛奶,拿出来。”
怕打扰到纪染,三人也没再怎么说话,一人喝了一瓶牛奶补充能量,各自调整状态,时刻警惕,以备再遇到突发状况。
####
纪染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感觉酸痛感布满全身,四肢像重组一样,骨头酸胀难受,好在伤口已经大多处在愈合状态。
越野车停靠在路边,车没人,她从座椅坐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打开车门下车。
“感觉怎么样?”傅辞侧靠在车身旁,递给她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的是香醇的牛奶,味道浓郁。
纪染干渴难耐,喝了几口。
“染染,你终于醒了,稍等一下,面条马就好。”
俞清清拧着水桶冲她笑道。
不远处的地搭了一个火堆,面架着一口铁锅,里面的热水在翻滚,而应明泽正在小心翼翼的拨弄火堆,里面埋了几个土豆。
纪染点点头,收回视线,抬眸看向傅辞,扬了扬手里的牛奶,问,“这是哪来的?”
“农场加工的牛奶,昨天正好路过,进去转了一圈。”
纪染一睡就睡了整整三天,他们都十分小心,原本没打算去农场,没想到走小路的时候,正好路过农场,没发现什么很大的动静,就顺便进去找了点物资。
两人还没聊两句,应明泽便喊他们过去,面条好了。
这餐饭吃得很快,吃完后就立马回到车,车辆又继续发动,行驶在高速路。
纪染问,“到哪了?”
应明泽抬手在地图一指,“进省了。”
纪染微顿,这里是,鸣洲省。
她很快就要见到家人了?
这种心情十分微妙,有苦有涩,又有和爷爷重逢的欢喜,又有即将见到父母的期待。
傅辞的眼眸扫过后视镜,轻易便捕捉到她神情里的微妙,不免勾起了唇角。
她好像,越来越喜欢暴露自己的情绪了。
以往那些伪装和面具,正在一点点破碎。
是因为要见到家人了吗?
其实她也只不过是一些离家的小姑娘罢了。
很快入夜。
车窗外一片漆黑,前面的钟表显示着时间为十一点零三分。
傅辞将车停靠在马路一侧,打算在这里停留一晚。
前面,就是鸣洲市。
应明泽率先下车,举着手电筒确认附近的情况安全,找了一片干净的空地,把后备箱的垫子之类的依次拿下来。
目光看见走过来的纪染,顿时皱起眉头,问,“你的伤怎么样,要紧吗?”
她淡笑道,“恢复得差不多了,都是小伤。”
对于她来说,这些磕磕碰碰的皮外伤根本不算什么,至于那些抓伤咬伤,疼是疼了些,但不会感染,就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再过个几天,疤痕就会消失。
“你还笑得出来。”应明泽眉头松了松,脸色挂着浅浅的笑意,语气带着一丝责怪。
不过他相信纪染,她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今晚加个餐,给你熬个鱼汤补补。”
她笑意更浓,“谢了。”
附近是一片小树林,植物并不茂密,这荒郊野外的,也没几只丧尸,四人动作麻溜的堆起火堆。
纪染从空间里拿出几块肉,打算用树枝串起来,烧烤肯定香。
身侧笼罩过来一个阴影,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横插过来,夺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我来。”
纪染动作一顿,清淡的目光落在傅辞的脸。
火光下他的俊脸晕着黄暗,高挺的鼻梁甚是好看,那双平日里潋滟璀璨的桃花眼微敛着,低垂的长睫落下一片阴影。
清冷又矜贵,漠然的神情多了两分疏离。
纪染眉尾一扬,“怎么了?”
他这副模样,怎么这么奇怪?
莫不是几天前被打出了什么内伤?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的视线慢慢下移,又移,粗略扫过他的身体,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啧。”傅辞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
一下就猜到她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纪染笑得随意,“被吓到了?”
不至于吧,清清都没有被丧尸吓倒,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变低了?
傅辞漆黑的眸深邃暗沉,静静的凝视着她,“是。”
连嗓音都比平时暗哑几分。
这回答让她意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坦率?总体来说,就是有点不对劲。
他没有那副吊儿郎当的面孔,她反倒不习惯了。
饶是被看得有些头皮发麻,纪染轻咳一声,率先别开眼,义正言辞的说,“待会多吃点肉,好好补补。”
傅辞眉头一蹙,问,“你指的丧尸?”
“等到了鸣洲岛,就安全了,你不用担心,我和——”
“纪染。”
他咬着她的名字,眼眸一眯,颇有切齿的模样,“你真指丧尸?”
“?”
纪染挑眉看着他,想看看他还有什么幺蛾子要整出来。
真被吓到了?
说话都有点奇怪。
她觉得。
傅辞面色沉冷下去,转手将手里的东西塞回她手里,起身便走。
“自己弄。”
“......”
怎么还有脾气了?
纪染的心情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