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辞从女人的背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知道这伤该怎么说?”
“小的知道!小的来的路被绊倒撞墙了!”脸被李昭辞踩在地的女人艰难说完,恶狠狠地抬眼扫视了一圈瑟瑟发抖的侍女们。
侍女们腿一软跪在地,眼睛都不敢在直视眼前恍若地狱罗刹的二小姐:“是是是!!小姐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啊!!!”
“带路!”
“是!”
那一刻她们强烈地感受到了李昭辞如同她外公镇北大将军在战场指挥千军万马一般的威严气场,而自己变成了沙场的士兵,不由自主地就听令了。
蔷薇阁内。
李雪婉着一袭粉纱胧月扶摇云裳,头的珍珠步摇发簪闪着莹莹流光,眉眼含情,柔嫩樱唇含着得体的弧度。
李雪妍穿一身清衬亭刚新的绛云祥雾千褶裙,艳红的衣裙和脸厚厚的粉将她的面色衬得不再那么惨白,但整个人还是有气无力地瘫在椅子。
还好娘亲把镇北将军府送来的那些奇珍药材扣在自己手里,都是皇亲赐的神物啊,母亲自己都没舍得开封过,这次用了一整根稀有的甲等参须才在这么短时间内把她的气顺回来,多亏了那些药材,否则她就真的归西了!
只见她咬牙切齿,像是要生食一会儿进来那人的肉,把骨头一起嚼碎吞肚才会舒服!
“李昭辞那贱人!我恨不得把她皮扒了!要不是爹爹在宫中未归,李昭辞昨夜都会死在爹爹手里!”
李雪婉看似通情达理地说,“妍儿,国事定是大过家事,如今爹爹在宫中有要事缠身,也不知何时归家,有母亲在,你还不相信母亲么?”
李赵氏端庄的坐在头,漫不经心地说,“好了,妍儿不必着急,一会儿由娘亲来说,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有她好受的。”
不一会儿,一个跟她们仿佛两个世界的人闯了进来。
脸是丑陋的红色斑纹,头乱糟糟地像个鸡窝,仿佛刚从什么兵荒马乱的地方赶来,只插着两根像筷子一样的木簪。
身穿的是老旧破烂的粗布麻衣,颜色是老成的酱紫色,完全不适合一个才十几岁的豆蔻少女,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旧衣服了。
李昭辞一直没长肉也没长个儿,库房那边就没有为二小姐置办过新衣物。
李雪妍看她那穷酸样儿,立马就讥讽地噗嗤一笑,随后闻到了李昭辞身的酸臭味,像是胃被人打了一拳似的旋即呕出声来:“娘,这什么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臭死了!”
一屋子的女人到主子下到奴仆全部开始发出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呕吐声,跟奏乐儿似的。
除了跟着李昭辞身后的那几个知道李昭辞厉害的婢女完全不敢做声。
李昭辞默默微笑,老娘今天就算不出手也能臭死你们。
李赵氏恍若全然忘记了昨日是如何妄图致李昭辞于死地,如今表面和善,与她亲密地就像是亲生母女:“我们昭昭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