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我家官人可是犯了事?”
“并无!”士兵冷冷地回答。
“那你们为何要抓我家官人?”那妇人的眼睛都肿了。
“倪将军让你家官人上阵杀敌,建功立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妇人如五雷轰顶,直接跪在地上:“大人啊,我家官人是读书人,他的手只会拿笔,哪里会拿刀啊,大人,你放了我家官人吧,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而已,路过啊。”
那士兵却笑了:“倪将军说了,只要来了,就都是襄州人!”
“官人!”那妇人痛苦不已,其他的妇人也跟着哭喊,整个驿站哭天动地。
这时街上响起了锣鼓声,客栈里的士兵也管不了那些哭泣的士兵,推着大厅里的青壮年就往外面走。
屋里的人探头往外看,整个街上都是人,与他们一样的普通人。
紫阳山人震惊不已,跟着人流往外走,不动声色地塞了一张银票给身旁的士兵:“这位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干什么?”
“郢州。”拿了人的银子,那士兵嘴角微翘:“袁将军要集结五万大军去攻打荆南城!”
紫阳山人不禁回头看了看,有些茫然,五万大军?就如他们这样?
郢城里也是一片哭天喊地,酒还好说,用力凑一凑总能凑齐,可是那些姑娘都藏在各家各户,几百个姑娘如何一家一家找。
眼见着天越来越黑了,殷泽也失去了耐心:“如果那些姑娘不自己去城门口,就在城中抓人,只要是妙龄女子全部抓起来,送到城外去。”
那亲兵猛然抬头看向殷泽:“大人,那都是良家子。”
秦楼楚馆的姑娘是一回事,良家子又是一回事。
殷泽咬牙切齿:“我已经给他们机会了,你放出话去,如果那些姑娘还不出现,就在城中抓人,抓够五百人为止。”
亲兵捏紧拳头,几乎是喊出来:“是。”
殷泽看着亲兵愤而离去的背影,一拳捶在书案上,他又何尝愿意如此,但是,外面那群人真是惹不起啊,无毒不丈夫,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保全整个郢州,是的,是的,他是为了百姓,为了百姓。
一时间,郢城更乱了,士兵们把消息放了出去,但是一个时辰之后还是没有一位姑娘出来,那些士兵就像疯了一样,真的是整个城中抓妙龄女子。
如饿狼一样破门而入。
“儿啊,儿啊,你们这些畜生!”年老的父亲拿着砍刀追了出来。
士兵一手拎着哭得如兔子一样的女子,一手回身就是一刀,那老父亲立刻身首异处。
“爹!爹!”女子哭得肝肠寸断,不停挣扎,她不知道好好的日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整个城中,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不少女子藏在地窖里也直接被搜了出来,只半个时辰,五百个女子就全部抓齐了,推搡着就被往城门口赶。
此一去,无归路。
这些女子有的还未成亲,有的已经有了夫君孩子,但只要出了这个城门,她们就会变成一堆白骨,就算能活着,也无颜活着了。
阳光慢慢敛去了光芒,寒气骤降,她们哭得身子发颤,摇摇晃晃,犹如水中的浮萍,无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