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呱噪!”
“师父,师父,师父,你要替我做主啊。”东樵子拉着紫阳山人哭得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紫阳山人却无动于衷,只一脸严肃地打量着无尘,明明只是一个六岁的娃娃,但是动作也太快了些吧,自己修道几十年,竟然挡不了那个筷篓子。
“师父,师父,这位无尘子也太过分了。”东樵子还在哭。
无尘子一路拾阶而上,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东樵子,冷若冰霜:“往后只要我在,你就闭嘴,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见一次打一次,猖狂,猖狂至极,东樵子气得直哆嗦,大喊:“你以为你是谁啊,目无法纪,泼皮无赖。”
无尘冷笑一声,手掌翻飞,手心露出一只筷子,不由分说地朝东樵子射了过去。
幸好紫阳山人一直盯着她,在她翻手时已经扬起了拂尘,那根筷子撞在拂尘上坠地,四分五裂,可见其力道有多大。
东樵子也吓了一跳,这个无尘子果真是个泼妇,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哪里有半分女孩子的样子。
“修道之人理应有仁善之心,无尘子如此睚眦必报恐怕不妥吧。”紫阳山人往前走一步,劝诫道。
“山人与其在这里教训我,还不如多指点指点你的徒儿,否则三月三的比武大会,五龙祠的面子只怕会被我踩在脚下蹂躏。”无尘懒得再与他们废话,几步就跨上了二楼,直接回了房间。
只留下大厅里的紫阳山人等人脸色晦涩不明,今日竟然被一小儿教训了。
其他两位山人也有些尴尬,忙拉紫阳山人坐下:“来,继续喝茶,这驿站里的茶还不错,显然倪将军是用了心的。”
听到倪将军的名号,紫阳山人就算再生气也不得不自己消化情绪,否则到时候这里的事情传到倪将军耳朵里去,还是对五龙祠不利。
这九室岩上上下下真的没一个是好惹的,惹不起,惹不起啊。
房间里,陶潜刚刚把瑟瑟安置好,就见无尘进来了,他一边替瑟瑟掖了掖被子,一边说:“你就呆在屋里,莫要去和那伙人磨嘴皮子,浪费精力。我去请大夫,下楼时让小二给你送些吃食上来。”
无尘摇了摇头:“我不饿,你先去请大夫吧,待会回来了我们一起吃。”
“那也行。”
陶潜匆匆出了驿站。
瑟瑟躺在被子里还是冷得嘴唇发青,无尘心疼不已,脱了鞋子钻到被子里抱着瑟瑟。
因为无尘身上十分温暖,瑟瑟不自觉地往她怀里挤了挤,渐渐地,眉间才舒展开来。
无尘也心无杂念地躺着,躺着,躺着,也睡着了。
“无尘,无尘!”陶潜急切地喊着。
无尘缓缓睁开眼睛,带着慵懒的鼻音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处张望:“你去请的大夫呢?”
“哪里还请得了大夫,快,快起来。”陶潜连包袱都顾不得了,拿了袄子就替瑟瑟穿衣裳:“外面乱了,乱了。”
“乱了?什么意思?”
“朝廷的兵马,朝廷的兵马来了。”陶潜声音里充溢着恐惧。
“朝廷的兵马怎么会来呢,倪将军呢,倪将军呢?”
“倪将军亲自开的城门。”
“先生呢,先生在哪里?”
陶潜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