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小河,其实就是普通的溪流。
两米来宽的水流,堪堪及腰。
在马路横跨通过的地方铺了一座水泥桥,两边有石板阶梯方便走到下面,平时有许多农户在这里洗澡洗衣,洗菜都有。
其中一小段的河床处在冬季干涩时铺了水泥,所以不用担心被利物划伤脚板,天气热了来这里洗澡的人也不少。
喝了点酒,在这个季节泡在溪水里还是很凉的,两兄弟也就仗着年轻身子硬顶得住。
“平时喝酒可以,但你要少跟他们私下来往。”
辉哥不停告诫,自己这个弟弟年纪小他七岁,但却很少跟同龄人玩耍,认识的都比自己大一帮。
“小平哥人还是蛮好的,但是太实在了,很多事情都不动脑子,容易唉哄受骗,我跟你讲......”
原来,辉哥真正担心的是衞海杰跟野佬、毒鬼走太近,还有个便是双林。
这三人,是真的百无禁忌。
慢慢的说起,衞海杰也才明白其中一些之前没听过的往事。
先不说吃喝嫖赌那三人都沾,有时做起事来是真的没有底线。
双林好赌,家里条件并不差,是挨着街道的城中村,家里有一栋房子出租。
但是因为烂赌,欠了一屁股债,别看人五人六的,偷鸡摸狗背地里没少做,只是因为跟辉哥小学、中学同学的关系,一直走着朋友。
而毒鬼跟野佬,是名副其实的混混,比双林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事一件没干过,赌钱嫖娼打架就算了,听说还抢劫偷窃,要说挖坟这档子事,辉哥认为最有可能是他们俩忽悠小平哥跟自己的弟弟。
“小平哥可能也是缺钱了,他离婚很多年,他上回跟我讲他最近很难,儿子准备上高中了,上重点花钱多供不起,前妻跟别人重组家庭另外有了儿子,不愿供了。”
辉哥叹了口气,起身用毛巾擦身上的水珠。
“反正你要记住,凡事留个心眼,不要傻乎乎的被别人几句话哄得团团转,他们缺钱可能是欠了高利贷还是什么其他,但你年纪轻轻的,家里也饿不着你,什么大路不能走?”
......
回到家后,衞海杰用井水再重新冲了一下身子,擦干换好内裤躺在自己房间,没有多少睡意。
哥哥的一番话,跟电视里的醍醐灌顶差不多。
以前,他就觉得身边的同学和发小太过幼稚,老喜欢跟着哥哥那帮年纪大点的一起玩,总想着自己也快些长大。
用了解到的一些知识来解答,就是单纯的崇拜比自己先要成熟的哥哥,那些比他更早接触社会的人,所说、所描绘的故事,令他有一种莫名的向往。
早在十岁时,就期盼着早点初中毕业,那样就不用了上学了,能够跟哥哥一样到处逛,喝酒抽烟也不会被家里大人打骂,玩游戏机也行。
总之就是自由。
等到现在初中毕业快一年了,又想着赶紧长大,哥哥都快结婚了,结了婚的人在村里才算大人,说话也开始有分量受认可。
对于成年人的世界懵懵懂懂,一不小心险些让自己走上一条邪路......
......
半个月时间,衞海杰难得的老实在家,听从老妈的安排,帮忙挖地除草,管理田里逐渐蹿高的秧苗,白天日照水份蒸发的快,要保持水位才不至于影响之后的移栽插秧。
就在他躲在一棵树底躲荫,等待水位放满再堵上田口时,辉哥带着能玩俄罗斯方块的掌上小游戏机来找他。
“刚刚小平哥打电话过来,说要找你。”
这半个月,衞海杰是一直没跟他们联系,加上还没有自己的手机,也只能通过辉哥找到他。
“找我?有什么事?”
除了谁谁谁弄了点野味或者稀罕货一起喝酒,衞海杰也想不出有什么正经事会找到自己。
“不是因为你跟爹爹(桥富)学过点东西吗,小平哥讲他是帮野佬传话,好像是碰到什么邋遢东西了。”
辉哥一番解释,还不断表示自己提醒得快,没让衞海杰也跟着倒霉。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野佬借老同的小货车开走,说是家里搬东西用一下,老同没多想,也就借了。
第二天用完也还了回来,只不过说来也奇怪,老同开车一直保养不错,可这几天出车拉家具,不是爆胎就是拉缸熄火,甚至刚加完油没开多远就发现油箱空了,甚至不见漏油...几次来回修车都修得脑壳疼,耽误做事。
而在这之后,野佬跟毒鬼骑摩托也莫名的排队掉了沟里去,摔得不轻,在卫生院居然还被用错了药,导致伤口发炎。
具体什么原因不得而知,只是通过小平哥来找衞海杰,看看是不是弄点东西转转运...
辉哥对这些也是将信将疑,反正是狗肉(朋友)一场,便来叫自己弟弟。
......
羊圈显然成了根据地,衞海杰在看到衣裤拉高,膝盖、手肘裹着纱布野佬和毒鬼时,着实被吓得背毛倒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