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予抬眼望向那个红衣男人,朦胧间竟觉得比以往顺眼了许多。
居佐也不言语,就这么支着脑袋笑望着他,就算他窘态百出也不加阻止。
小样,想当年我和仲颜怎么劝你你都不喝,如今没人逼你,你却自己连喝了两杯,还说没心事,当我三岁小孩呐!
他望着容予失了焦距的眼睛,凑近他,轻声问道:“容予兄,告诉我,你在烦心什么?”
他们相识两万年,彼此之间早就心意相通,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容予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他又岂会察觉不出来。
清醒的时候他自是不会说的,也只能在他醉酒的时候才能让他吐露真情。
容予抬起没了光彩的眸子,很是苦恼的样子,吱唔了半晌终于组织好了语言,说了一句,“我的心,不正常。”
居佐挑眉,“怎么个不正常法?”
容予眼睛涣散,嘴里又嘟囔了一句,“看到她,就会心跳,心烦,不正常。”
居佐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那你告诉我,她是谁?”
简直是奇迹啊,万年铁树也会有开花的一天啊!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不仅融化了这棵老铁树的万年寒冰,还使它长出了花苞,悄然盛放,散发出耐人寻味的芬芳!
他要大大地记她一笔头功!
容予的眼神越来越涣散,眼皮也越来越重,最终还没说出那个名字,便扑通一声,脑袋磕到了石桌,睡着了。
居佐的贼笑僵在了脸,像是急着拉屎却又找不到茅厕,憋得难受至极。
你倒是告诉我是谁再睡啊喂!
得,酒白灌了!
容予睡了整整一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居佐的屋子里,看了一圈却没找到人,便起身来到院子里。
他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走向正在喝酒的红衣男子,并在他面前坐了下去,开口便问:“昨晚,我有没有胡说些什么?”
居佐嗔笑,“你堂堂战神,嘴巴比死鸭子还硬,你能胡说什么,还是说,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你倒是多说一点啊,也省得我这么郁闷了。
容予这才放下心来,他看了眼桌子空掉的几个酒壶,眉头凝了起来,“酒不是好东西,以后少喝点!”
居佐切了一声,脸挂了没心没肺的笑容,“对于我来说,多喝少喝一个样,根本就醉不了,我越想醉,就越是清醒,你说奇怪不奇怪?”
他知道酒精麻醉不了自己,否则他也不会一直痛一直喝,一直喝一直痛,可是不喝,他就看不到她,会更痛。
容予见不得他这副失了心的模样,道:“有空来揽云峰住几天吧,你的房间,还一直留着。”
居佐嗤地笑了一声,他倒是想去啊,可他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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