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摸了摸下巴，呆呆地看着古德里安，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马戏团大变活人都会铺垫一下气氛，你这个架势没头没尾我连内容预告都不知道，怎么做好心理准备。

芬格尔也解手回来了，教授没有看他，声音低沉地向叶洛揭开卡塞尔大学的一角。

“叶洛，首先声明一点，我们大学与其他大学教学内容是有所不同的，所有的专业都有其特殊性，为了某个终极目标而服务，你要清楚这一点。”

他如教授所想，被激起了好奇心，“嗯，我会注意的，那到底什么特殊，你可以说了吧，反正我也不能从这辆时速200公里的高速列车跳下去。”

空气中多了一丝欢快，古德里安惊讶地看着他，看来心理承受能力比预估的要强，脸色露出几分为难。

递过来一份用着拉丁舞与英文混合的纸质文件，古怪的文件跟着一道声音：“先签下这份保密文件吧，待会说的内容外泄的话你就麻烦了。”

叶洛大方地在两人面前翻阅着文件，拉丁文他没有涉及，英语到是看明白一些，只不过其中生涩的单词不少，阅读起来也很有难度。

流畅地在最后一页签名册留下自己的中文名，合上保密资料，交还给教授，古德里安看都没看将其放进箱子，锁好扣子。

“先解决你心理埋藏已久的疑问，我们卡塞尔大学是在美国教育部注册的正规大学，致力于培养有特殊才华的高质量学生，进行推荐工作，一般学生来说学制是四年，之后就能以卡塞尔大学这个名头飞去全球各地找到一份优厚的工作，但由于专业特殊，想继续读博和硕在其他学校是找不到对应的专业的，只能选择本校就读。”

叶洛吃了一惊，是拯救世界的专业吗，非本校学子不能胜任的那种？日本是高中生拯救世界，美国变成大学生拯救世界是吧，入学第一门是选择成为蜘蛛侠还是绿巨人，毕竟以他的财力只能靠变异了。

好在签署了文件后，古德里安教授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靠近背后的油画，转身一拉，惨烈冷酷的画面展现在世人眼前，叶洛看见时胸口一闷，脑袋有点昏沉。

画面上，天空是铁青色混合着火焰的颜色，唯一永恒的巨树矗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枝向着四面八方延伸，织成一张密网，支撑住皲裂的天空。荒原上枯骨满地，黑色的巨龙正从骨骸堆的深处爬行，双翼挂满无数骷髅，张开巨大的膜翼后，仰天突出混沌的火焰。

脑海里闪过铁与火的敲击声，密密麻麻的喊叫充斥其中，快让他整个人要疯了！巨大的炸裂过后，一轮黑月升起，下面是祭祀的人群举办荒唐至极的仪式，女人的惨叫与野兽的嘶鸣交杂成最暗的主旋律。

这是什么画面，怎么凭空出现在自己脑袋里，罕见的烦躁从心里升腾，“滚…滚出去！”他叫了一声，似乎那是至高的命令，一瞬间安静下来。

呼，叶洛猛地原地弹起来，吓了古德里安和芬格尔一跳！

“师弟，师弟，回魂没回魂没？”芬格尔伸出手在他眼前摆了摆。

拿开师兄脏兮兮的手，叶洛恢复了过来，只不过身后出了身冷汗，是梦？他心里有点不信，因为那恶心至极的细节清晰印在脑袋里，回想一下都能讲出那个祭祀主导者腿上涂了多少道迷彩。

古德里安脸上写满担心，“叶洛，我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大，现在还好吗？”

他把双手按在膝盖上，直视着那副油画，轻声说：“没事，我们的专业是和画上的有关？教授。”

古德里安赞叹地看着他，继续未完的话语：“没错，你出乎意料的敏锐，我们大学研究对象是龙，画上那个黑色的主角是龙皇尼德霍格，根据北欧神话《老爱达经》的记述，诸神黄昏的时候，它会把世界之树伊格德拉修的树根咬断。那一天，世界毁灭。”

叶洛感觉脚底有些发痒，两脚互踩了一下，舒服了点。

“几千年来，经过无数代前辈的积累和鲜血，得以设立《龙族谱系学》、《龙与言灵术》、《所罗门之匙》、《龙族血统论》、《龙族基因学》等等科目，一切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屠龙！”

“龙现在还有？没灭绝完？”

“不是远古时代的恐龙，你似乎对龙这个对象的认识出现了一定的偏差，它穿插在整部人类史上，影子被大家很好地剪掉，所以这个秘密到现在都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我们称为‘血裔’的若干家族，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共同持有这个秘密，并且负担了屠龙的使命，他们不断培养擅长搏斗、咒术、魔法和炼金术的后代，把他们送上屠龙的战场，一次次把龙族复兴的努力埋葬，直到今天，卡塞尔学院继承了他们的遗志。”

“火之意志？”

“见鬼，不是日本动漫，严肃点！”古德里安对旁听多次的芬格尔蹬了一眼。

叶洛一直对少部分人这个词很在意，“那少部分人有什么特殊吗？需要他们来屠龙，整个人类一起上不行？”

其实答案在刚才的梦境中已经给了他回答，不过他不敢相信那血腥黑暗的历史是一切的开始，就像个乱玩的人产下的诅咒，一个持续几千年的诅咒。

古德里安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回避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色难看，“你上了龙族历史相关课程就了解了，现在我说不了多少。”

“那好吧。”叶洛说完陷入了沉默。

芬格尔对他竖起大拇指，感叹道：“师弟，你比我当初还镇定，还以为你三观震碎，大喊大叫我要下车，或痛骂我们传销放你回去什么的，我都准备一套说辞劝你回头是岸，接受现实。“

他的话没人回应，因为叶洛已经发出轻轻的鼾声，古德里安都独自翻着书看了起来，入学培训非常顺利，此时他的心情十分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