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追去跟人家搭讪,可是苦于这个年代姑娘家的那份薄面儿。
陆云谦并不晓得有姑娘们对他行注目礼。
走着走着,前边卖烤红薯的小摊,手里拿着火钳在炉子中间干活的小年轻,一边给顾客拿烤饼,嘴里说着什么,听着声音有些耳熟。
在他身旁还有个同样穿着军大衣的大妈,拿着一杆秤在给顾客称红薯。
“那不是当年和我一起辍学的王铁树吗?”
恰好这个时候,几位顾客捧着纸包的烤红薯和烤饼离开。
陆云谦缓步走到烤红薯摊,看着脸颊被冷风吹得红红的男子,朗声道:“王铁树!!在这儿做生意呢?“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王铁树倏地抬头。
擦了些煤灰的脸,在看到走近的高大挺拔的人顿时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你……你是陆云谦吧?”
……
大杂院。
杜建国跟轧钢厂请了假,下了个早班儿。
匆匆赶回家,推着自行车一进院儿,就看到院子里面满地狼藉,尤其是每次回家都会习惯性地朝陆家的宅子看几眼的男人,顿时就看到陆家两间老宅外面,满地都是落的玻璃渣和木渣滓。
“这是咋回事?”
再看看陆家的门窗,杜建国顿时倒吸一口冷风,这哪还有什么门窗。
窗子木框都被砸烂了。
一看就是打砸的。
“天哪,这是谁干的?”杜建国当即心里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冒出胸口。
陆家小子看着温良,其实一点也不弱,反而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若是追究起来,恐怕整个院儿的住户都脱不了干系。
此刻,已是下午五点多,眼看就要擦黑了,院儿里早已是炊烟袅袅。
女人们都聚在屋檐下操持一家子的晚饭,他们似乎没人注意陆家老宅外面的一地狼藉,不时传来低低的笑声。
杜建国赶紧把自行车锁好。
快步走进自个家堂屋,看到婆娘陈湘阴沉着一张脸坐在火炉边。
“桂枝在屋里躺着呢?”杜建国走到厢房门口朝屋里瞅了眼问道。
厢房内,杜桂枝听到老爸下班回家了,赶忙从被子里面坐起来,红着眼圈,“爸,我要和余常海离婚!”
“桂枝啊,你是不是看到陆家小子回国就动了心思?”
杜建国把房里的灯摁亮,走进房间问道。
“我本来就不想嫁余常海!心里一直喜欢的也不是他,而是陆云谦,爸,你知道的……”杜桂枝靠在床头,红着脸嘀咕道。
她妈听到这句话,憋在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熊熊燃起来。
蹭的一下起身走进来,指着不争气的女儿骂道:“你以为自己还是清白之身呢?人家姓陆的眼瞎了还会喜欢你?没听隔壁程家那个婆娘说吗,他已经是程家二女婿了!”
“我不管!这个婚,必须离。”
杜桂枝抬起手臂,用衣袖擦着眼泪,一脸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