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扶住她已有些战栗的身子,见她昔日里雪白的脸蛋上满是血迹与土尘,一双秋水眸子满是哀恸。
想起与她的几次相遇,与那悲剧的前世,登时心中一痛。
岳灵珊见他默然,不由急得哭了:
“林公子,我知晓以前是父亲实在对你不住,只是如今剑宗前来相逼,再也没有法子了。
原本以为爹和娘他们只要肯退一步,那么自然能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只是前日里大师兄忽地回到了华山见爹爹,和爹爹说那剑宗此番早已动了杀机,不会放过我们气宗一个。
爹爹半信半疑,夜半出去偷偷探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那剑宗的贼人们竟然已经将华山的各处出口都守了个严严实实。
若是爹和娘他们输了,只怕整个华山派都性命难保,求求你救上一救他们罢!”
说着,她眼中泪滴已一滴一滴滑落。
“好,我答应你便是了!”看着眼前人泪流满面,林平之心中颇不是滋味,见她身上伤势又要崩裂,忙抱住她回到后宅卧房中坐了下来。轻点穴道,止住她伤势恶化。
疑惑道:“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岳灵珊听林平之答应了,这才收住些眼泪,抽泣道:
“原本爹爹带我突围已经一败涂地,我也受了重伤,断无离开的机会。
是大师兄突然出手袭击,那风清扬似乎猝不及防,受了些轻伤,这才将我送了出来,只是那人的武功实在太高。就是受了伤,爹爹和大师兄也挡不住,只能让我快走。
我想着天下也只有你能解华山派的难处,便一路骑马直奔洛阳城来求你。”
令狐冲?
林平之闻言一怔,他倒不意外令狐冲为何会出手相救岳灵珊,只是风清扬这样的一个先天高手,若不是不设防,如何能被偷袭的到。
有些古怪。
至于救援华山派,林平之看着这一会放下心思后已经昏昏沉沉的岳灵珊,不由叹息。
岳灵珊没有想到的,或者说不愿去想的,林平之都早已想的明明白白。
那就是只怕两方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分出了高下生死。
因为这路上求救来回会耽搁足足两日,只怕无论岳不群等人还是令狐冲,都没有想过林平之能济什么事。
他们只是知道林平之与岳灵珊的情分,想要让她能够在林平之这个先天高手的庇护下,安稳的活下去。
岳灵珊多半已是华山派唯一的幸存者。
……
“备马!”
安顿下来岳灵珊,林平之向外吩咐了一声,便收拾收拾离去。
原本他以为与风清扬对上的时间是在他彻底的消化的少林覆灭的得到的气运后,那时自然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孰料,这变故来的令人有些猝不及防,林平之也只得提前行动了,正好可以应岳灵珊所求去上一遭。
不过这也算得上一个机会,毕竟风清扬既然受了轻伤,还刚刚对华山派出手,那么他的精气神都短时间恢复不到完美无瑕的地步。
对于林平之也是个机会。
至于从少林众僧身上得到的气运,林平之也炼化了七八成,虽然不太完美,也已经足够。
但愿华山派的其他人能够活几个下来,林平之心中颇为悲观。
毕竟整个华山派中,除了岳不群与令狐冲外,其他人给林平之的感官都是不差,如那英姿飒爽的宁中则,也如沉稳宽厚的梁发。
“少爷,马到了!”
思绪万千中,马夫牵了一匹宝马过来,林平之便止住念头,吩咐几个侍女一声:
“照顾好她。”
便打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