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快退!”
“林平之你这天杀的畜牲!”
“爹爹,娘亲,救命啊!”
“……”
嘈杂的惨叫声,哀嚎声,求饶声在山石落下的瞬间顿时不间断的响起。
响彻这一处危崖。
人群中,余沧海自从刚才弟子的疾呼响起就一颗心沉到了底,此刻抬头,他看着头顶上以泰山压顶之势袭来的大大小小岩石,更是手脚冰凉。
眼见众弟子们大多数人都被笼罩在这被炸落的石头下,而身边的一个更是正处于一块岩石下方,他恨恨一咬牙,一跺脚,气沉丹田一掌击出轰向身边这位弟子的头顶。
嘭!
澎湃的掌力迎上下落的石块,那石块当即被余沧海的掌力破碎,化为了四散的石屑,救下了那已经被吓呆了的弟子。
“呃!”
余沧海这一掌,看似势不可挡,只是他发出之后,却是不由闷哼一声,嘴角处亦是流下了丝丝缕缕的血迹。
显然是内腑受了不轻创伤。
只是这一刻,他却无暇顾及这些,一双赤红的眼眸不停的看着周遭,手颤抖起来。
所见之处,血色铺满大地,而惨叫声亦是此起彼伏,到处都是断臂残肢与血腥之气。
在方才的这一波落石中,这些青城派仗之纵横蜀中的箐华弟子们,除了长羽子与少数精英弟子,竟是有大半在这人祸中折损。
即使活着,瞧着那身体残缺不全的模样,和嘴里涌出的鲜血,就知道日后一身功夫多半是废了。
天地之威,果然不同凡响。
“啊啊啊!林……平……之……”
许久,余沧海似乎才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的惊醒过来,转头看向了崖下的林平之,嘴里一字一顿的挤出了林平之的名字。
声音沙哑冷厉到了极处,亦含着无法言喻的仇恨。
“呦,余掌门怎么了,林某在此,有何贵干?”
轻佻的声音自林平之口中发出,方才早有准备躲到最深处的林平之此刻长剑挑着飞来的碎石,毫发无损,看着眼前形如癫狂的余沧海,弹了弹衣襟上不存在的尘土,笑吟吟道。
他这一个局自从那一日在汉中时就有所预谋,一路上也将青城派各种各样的窥探只做不知,但暗中一路过来却是都是在午夜时悄悄摸出去去各地的豪族中寻这些物件。
这些涉及到火器的东西一直都是明廷的禁脔,故而那些大族在失窃之后也只能暗中叫苦,不敢随意声张。
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才瞒过了在蜀地手耳通天的青城派,让林平之得以从容施为。
林平之一路骑马而来,他的功力让那些监视者颇为顾及,不敢太过接近,这同样有效的增加了火药隐蔽性,让林平之在昨夜提前发现这一处的地形后,有了今日的战果。
当下,林平之嗅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听着青城派众弟子的哀嚎,品尝着余沧海恨极都要喷出火的眼神,大为快意。
暗想想必昔日间那些自家镖局的镖头趟子手们,看到今天的结局,只怕也会非常快慰罢。
林平之漫不经心的举动,如同方才这山间炸药的导火线,瞬间点燃了余沧海的怒火,崩断了他名为理智的神经。
“我要你不得好死!”余沧海如同受伤的猛兽,直欲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