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摇了摇头,长发拖在腰际,金边眼镜和笔挺的灰色西装让他的身上气压倍增。
“不对。”他说。
白欢被吓得几乎开始发抖,这是一种生理上难以克服的恐惧,就像小婴儿和白鼠的实验一样。
男人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
佣人们压着一个一脸茫然、清秀可爱的小男孩进来。
白欢的表情由惊讶变得惊恐。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根本就不是16岁的双手。
这是一双6岁的孩子的手。
她回到了自己6岁那年,并且正在经历事件重演。
她的眼眶里几乎是无征兆地涌出大颗大颗的泪水,飞快地手脚并用爬过去扯住了男人的裤腿:“求求您、求求您放了他……”
男人蹲下身来,怜爱地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你要我怎么放?”
“你知道你的身份吧?怎么能够还能和这种人在一起玩呢?”
“上个星期为了和他去荡秋千逃了美术课,上上个星期为了和他一起去饲养小狗逃了钢琴课,上个月为了和他一起去看望福利院的院长逃了古琴课。”
“你这个样子,想让我怎么放可他呢?”
白欢知道这不对,但是她根本无法抑制住那种情感,那种绝望和惊恐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和他一起出去玩了,绝对不会再逃课……”
这个男人,就像她前16年来的魔鬼,她头顶上的一把刀。
他要她不停地旋转,一刻不停地旋转,如果她有一秒钟的停顿,刀子就会落下来。
然而杀的不是她,是她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