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月心中有些忐忑,从西域来长安之前阿娘再三交代,朝廷的事不可牵扯过深,她铭记在心,可哪里知道自己随便赌一个案子,就偏偏好牵扯的这么深。
当天夜里溶月楼的大门再一次被拍响,夜里负责职守的是原本二楼照看的二两,他迷迷糊糊起身去开门,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夹杂着风雪走了进来,这一下把二两冷的那叫一个清醒。
“客官,这时辰上街可是犯夜呀,您怎么这时辰到咱们店里?咱们早就打烊了。”二两说着话,那人已经侧身挤进了大门,二两没办法只好先把门给关上,好阻绝冰冷的风雪。
“我知道,我来找人。”来人把斗篷取下来,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二两认得,这是常来的大理寺卿李朝隐家的公子,只是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二两想把人请到一旁坐下,再问他要找谁,这大半夜的,总不能让一个年轻公子随意上二楼找人吧,那可是老板娘自己人住的地方。
李淙没有按照二两的意思去坐,他站在厅中叹了口气,“我那个,我查案晚了,可否在这里暂住一晚?就我前些日子住的那间就行。”
二两啊一声,点点头说可以,便带着他去了二楼上次住的那间客房。
第二天一早安长月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刚下楼就看见李淙和纤娘在炉子边对坐着,似乎已经坐了许久。
“两位早啊,李公子怎么今日也这么早?”安长月打着哈欠走下楼梯,往炉子边盘腿一坐,微微侧头看向李淙。
李淙对她不拘小节的性子早就习惯了,苦笑着道,“昨晚盯梢晚了,就冒昧到这里借助一宿。”顿了顿他又道,“看来马甯的案子可以结案了,昨日夜里在卫家医馆地窖里发现了原本请假回去的女婢。”
虽然人已经昏迷不醒,但昨夜的情况卫家医馆根本无从抵赖,七八双大理寺衙役的眼也不是想糊弄就能糊弄得了的。
“这可是大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安长月一愣,手脚并用从地上爬了起来,“女婢找到了,你们怎么会想到人没离开医馆?”
李淙得意的咧着嘴角笑,“户部找到她家住址,但去了之后家中空无一人,那里根本没住过人,我就想或许这是个障眼法,人根本没离开医馆。”
安长月点点头,犹豫再三凑到李淙跟前小声道,“有件事我觉得告诉你一声。”她说着下意识看了眼纤娘,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继续道,“申大哥让我问的事儿有眉目了,萧仲良和卫全民私底下的药材生意全部都是走私,且是往吐蕃和突厥秘密运送,一起运送出去的不仅仅有药材,还有一些机密消息。”
这下换李淙惊跳起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