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吧,过来让皇祖母好好看看。”孟太后招招手说道。
南宫灏刚站起来,赵春常就已经搬了椅子放到太后身边,他只好走过去坐下。
太后拉着他的手,左瞧瞧右看看,说道:“听说,那子川县令不是自尽,凶手可拿住了?”
“嗯,拿住了。”南宫灏并不想过多跟她们说这些事,敷衍地点了点头。
乔皇后看着他道:“小景这趟出门,倒是沉稳了。”
“是啊,这孩子也是时候出去历练历练了。”
太后这话算是说到了南宫灏的心坎里,他抿唇而笑:“皇祖母所言极是,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行万里路可不行,”太后突然话锋一转,“小景,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现在大夏需要的不是开疆,而是守土。要知道,打江山易,守江山难。为君者要知人善用,而不是何事都亲力亲为。此次子川之行,若不是有人相助,事情也不可能这么顺利吧?”
南宫灏点了点头:“嗯,不瞒皇祖母说,孙儿现在身边就是缺少得力的人,此番若不是九皇叔安排了人手,恐怕还真应付不来。”
“你九皇叔身边的那个小奴,真那么有本事?”乔皇后插言问道。
事先她对南宫霄天怂恿南宫灏去子川县颇有微词,尤其是知道随行的除了暗卫,就只有沐九思和段长风,并没有如其他皇子出去办差那样,带几个朝中老臣前去相助。可宗德帝圣旨已下,她也不能再说什么,这些天一直担着心,唯恐这个宝贝儿子出什么差池。
南宫灏眉头微蹙,摆了摆手:“母后可不要这么说,九皇叔从未把九思当作奴才,这话要是让他听了去,恐怕会引起不悦。”
“不是奴才又是什么?”孟太后睨了他一眼,“当初不是说从街上捡来的,收在身边做了个小奴么?”
“当初如何,都是以讹传讹。反正我看九皇叔很是看重九思,而九思也的确担得起这份看重。”一提起沐九思,南宫灏就象打开了话匣子,挑了些他觉得能说的事情,讲给二人听。
末了又说道:“我身边要是有这样的人就好了,真想跟九皇叔商量商量,把九思要过来。”
孟太后略显不悦道:“外面对那个小奴的风评可不太好,这样的人,还是少沾边的好。”
“皇祖母,那些谣言不可信的。九思人不错,聪明那是肯定的,性子也开朗,很好相处。”南宫灏反驳道。
“哼,哀家看你就是被那小子迷了眼,怎么说都觉得他好。”
“皇祖母……”
乔皇后见这祖孙眼看着要起争执,连忙出言打断了南宫灏:“小景,你皇祖母都是为了你好。世间多得是贤能之人,那沐九思比你还小吧,再能耐又能能耐到哪去。你总说身边没有得力的人,那是因为你没留意。平日明里暗里助你的那些臣子,个个经多识广,任谁都比个半大的孩子强。”
“母后,话可不能这么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九思与别人不一样,他懂好些别人不懂的事情。”
“行了,小景你也不必再多说。舟车劳顿,你赶紧回去歇歇吧。”孟太后板着脸下了逐客令。
南宫灏一肚子气地出了清波殿,看到候在外面的长喜,袍袖一甩道:“回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