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段长风十分不解地问道。
张安唇边露出一丝苦笑:“自打小秋不见了,在下就到处打听她的下落,慢慢的,周围村子的人也就熟悉了,这才打听出来的消息。”
沐九思想了想问道:“还有没有别的?”
“有,最后丢的那个姑娘家在榆树坡,她丢了的那天下午,有人在村子附近的路上看到一辆马车,赶车的人穿了双官靴。当时只是觉得奇怪,一走一过也没多想。在下得着信儿,说榆树坡有姑娘不见了,就去打听,这才知道的。可那姑娘家的爹妈非一口咬定人是去走亲戚了,所以也问不出个什么来。”
张安缓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后来在下就沿着那条路一直打听,还真有人也看见过那辆马车,只是车夫穿没穿官靴就不知道了。那车从榆树坡一直往西上了官道又往南,没进子川县城,而是一直往南走。他们中途在茶摊打过尖,没住过店,一直到了离京城五十里的地方就失去了踪迹。”
听到这里,段长风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是一路打听,一路走到京城的吧?”
“在下就是这么来的。”张安点了点头,“断了消息之后,在下又在京城周围转了几天,今儿个才进的城。”
难怪他在燕王府门口出现时,灰头土脸跟个叫花子似的。沐九思重新打量了他一番,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读书人不仅重情重义,居然还有如此坚韧的性格,不得不让人佩服。
段长风象看怪物一样看着张安:“有人失踪,该报官才是,哪有象你这样的,靠两条腿追踪马车的痕迹。”
张安叹了口气:“段公子,不是在下不想报官,实在是报了也没用。想想小秋都不见这么久了,哪有一点消息。再说珠儿,刚一出事就报了官,还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说着他站起身一揖到底:“不瞒二位说,先前在下听朋友说起过燕奉路的事情,也提到了沐公子的大名。那日到了子川县之后,在下才得知贵人身份,只可惜无缘再见。所以在下此次才一路寻至京城,一来想探得贼人踪迹,二来就是想到燕王府求见。”
沐九思连忙起身扶了他一把:“你先别急,一切还得回禀殿下之后,再做打算。既然是在离京城五里十的地方就没了踪迹,也不能断定人是被带到京城来了,象你这么盲目寻找肯定不行。”
张安直起身来,再次拱手:“沐公子,在下听闻燕王殿下爱民如子,若得殿下出面,想必官府定会尽全力追查此事。所以才一路来到京城,恳请殿下能够为无辜失踪的姑娘作主。”
沐九思实在有些为难,朝堂之事她不大懂,也不知道这事南宫霄天方不方便去管,所以不敢冒然答应,怕给他找麻烦。可是张安不辞辛苦从子川县来到京城,也是不容易,就这么把人打发走,好像又有些不尽人情。
正在她犹豫着如何答复的时候,就听段长风说:“张公子,你放心,九思会跟殿下据实陈述,你暂且安心住下便是。”
如此一说,张安也不好过于强求,抿了抿唇道:“那就拜托沐公子了。”
沐九思微微颔首:“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歇着。”
“我去送送九思。”段长风抢先说道,“张公子一路劳顿,就别出去了。”
张安又是揖了揖,说了句“有劳”也就没再坚持送他们二人。
出了跨院,沐九思侧目道:“有什么话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