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沐九思起身,南宫正诚抢先一步到了榻边,按住她的肩膀:“别起来,躺着说话就好。”
“嘶……”沐九思深吸了一口气。
南宫正诚才松开手,关切地问:“怎么了?”
未等沐九思答话,南宫霄天冷声道:“哼!还不是江家的恶奴,下手太重,肩膀错了筋,胳膊都抬不起来。”
南宫正诚牵了牵唇角,带着歉意道:“九思,这次是江志不对,本王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康王殿下言重了,九思哪里担得起啊!”沐九思一脸惶恐地说道。
“江志的伯父江侍郎本想当面赔罪,奈何九皇弟闭门不见,只好求到本王这里。”南宫正诚说着,瞥了一眼南宫霄天,“江志也是年轻气盛,并非有意要伤你,如今他被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也算是得了教训。依本王看,冤家易解不易结,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二皇兄,”南宫霄天出言打断了他,“江怀远身为朝廷命官,连自家子侄都管束不了,他以为央了皇兄前来说和,此事便能化解了么?江志横行街里,欺男霸女在先,纵奴行凶,伤了我燕王府的人在后,此等为恶之人,就该关在大牢里,好好悔过。”
“九皇弟此言差矣,江志与那老汉本就说好买了他的孙女回府做婢的,是那老汉狮子大开口想要讹他的银子,才会有后面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欺男霸女这一说。”
南宫正诚的话让沐九思大吃一惊:“怎么可能,我当时明明听到……”
“听到什么?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更何况还是在茶楼那种人声喧闹之处。”南宫正诚微扬了唇角,“九思,你一定是听岔了。”
沐九思正欲开口反驳,就听南宫霄天说道:“其他的暂且不提,单就是他胆敢欺负我燕王府的人,本王就不能坐视不理。二皇兄,大夫说九思需要静养,咱们还是去前堂说话吧。”
南宫正诚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沐九思,道:“九思,你好生将养,别想太多。”
沐九思扯了扯唇角:“康王殿下慢走,九思身上有伤,恕不远送。”
此等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南宫正诚颇有些不悦,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回到正堂,刚一落座,他便说道:“老九,你怎可如此骄纵手下的奴才!”
“二皇兄指的可是九思?”南宫霄天斜睨着他问。
“除了那小子还有谁?别说你没看见他方才说话时的蛮横劲儿。”
“二皇兄,”南宫霄天正色道,“九思本就是直率之人,不会阿谀奉承那一套。还有,他不是奴才。”
南宫正诚面露疑惑:“不是奴才是什么?他不是你捡回来的小奴么?”
“九思是我在路上偶遇带回府的不假,但他并非奴籍。”
“他的身契明明还在你手中,怎么可能不是……”
南宫霄天挑了挑眉,“你我的封地相隔甚远,二皇兄怎知九思的身契在我手中?”
南宫正诚自知失言,讪讪地解释着:“二哥不是故意探查,只是偶然听别人提起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更何况是偶然听别人提起的。”南宫霄天毫不客气地将他刚刚说过沐九思的话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