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从未想过和仓颜发生些什么,我与他之间更多的是朋友,所以你说的时候,我认了。第二,仓颜如今病入膏肓,你明知道他在意什么,却硬生生说着这些膈应人的话,是不是过于罪过了?第三,你一无子嗣,二无品德,这太子妃之位倒不如让给其他人来坐坐!”
澜夭说的声音很冰凉,那淡淡的声线响起,带着丝丝缕缕的决然。
“你你想干什么?”玉问烟挣扎着后退,面前这个女子好似地狱踏来的勾魂使者,她缓缓的一步步靠近玉问烟,那杀气满溢。
“自然是永远封住你的嘴了。”澜夭说道。
“澜夭姑娘且慢”
是苏公公的声音。
玉问烟最后的一丝垂死挣扎破灭了,苏公公的到来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好日子将要到头了呢?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仓颜心里住着的,只有面前这个女人。
原来这段时间的待遇,是最后的晚餐呀。
她叹了口气,又缓步坐回到软塌,既来之则安之,死也要死的漂亮些。
“苏公公。”澜夭和苏公公打了声招呼,步子毫不迟疑的继续朝着坐在软塌的女子走去。
她身穿着雪纺丝绸长裙,乌黑的长发透亮,头挽起风流别致的发簪,她眼里满是戏谑,嘴里咬着这等的果子。
这是在挑衅,澜夭更怒了。
“澜夭姑娘,太子殿下说您不能动太子妃娘娘。”苏公公身子毫不迟疑的挡在澜夭面前,他的身子不卑不亢,那气质和他的主子万般无二。
“他知道我会来这里?”澜夭挑眉,声线带着些许玩味。
“是,他知道。”苏公公幽幽的叹了口气,明明是太子殿下害怕澜夭姑娘遇到危险,派人一路跟随。瞧见澜夭姑娘一路朝着水谢阁而去,急急忙忙的把他派了过来,这是故意给澜夭姑娘难堪。
明明那般舍不得,却又这般行径。
太子殿下果然是个矛盾的人。
在软塌的玉问烟见太子殿下最信赖的苏公公都来护着她,她眼底划过一丝错愕。
她以为自己无处可逃了,可面前的一切仿佛又出现了转机。
她看着澜夭本该冰凉的眸子里,出现了些许裂痕,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活该。
玉问烟觉得大快人心,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舒畅感,她着澜夭挑衅的笑着,喜滋滋的将一颗颗果子裹入腹。
“我偏偏要动呢?”澜夭根本不退让,她想要挥开苏公公的身子,然而下一刻,苏公公掏出了那一物件,硬生生的困住了她的步伐。
“他要你给我的?”她眼里满是不相信,苏公公掌心躺着的是一把木簪,面弯弯曲曲的刻着拙劣的花纹,那是她送给仓颜的礼物。
“是。太子殿下说您可以离开了,梁国并不需要您。”
苏公公艰难的转述这仓颜的话。
只有他才明白,太子殿下拿出那把簪子的时候,擦了又擦,摸了又摸,十分留恋不舍。
最后还是将这把簪子递给了他。
而这些话,是太子背对着他的时候说的,那声音听起来气息很不平稳,他了解太子殿下。
他的太子殿下,在哭泣。
为面前这个女子哭泣。
澜夭指尖接过那枚木簪,她的手几不可见的颤抖了,眼底满是震惊与讶然。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长久,她勾起一个绝美的笑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走了吗?”仓颜坐在龙腾宝座,那缥缈的缕缕青烟衬得他那张俊美无帱的面容,晦暗不明。他的身侧,一名宫女在煮着茶水。
他凝视着那宫女的一举一动,在不久前那个令他心动的女子也为他煮过茶。
“澜夭姑娘走了,可是太子殿下您真的”苏公公急切的询问着。
仓颜敛了敛心神,低头看着那张金灿灿的折子。
面赫然写着:急报。
翻开来不过短短开了几眼,里面的内容尽数收入眼里,多么简单明了啊。
梁国后继无人,其他附属国蠢蠢欲动,部分实力较强的附属国联合其他几个国家一同朝着梁国的东南侧袭来。
只需三日,他们会兵临城下。
朝几名大将都已派出征战,而他才是梁国最出名的将军。
所以,在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他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