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莫心的记忆并没有丢。什么的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
“昕娘才没有老呢,昕娘现在就是在阙明居也是花魁呢。”
“呵呵,你这孩子,瞎说什么了。”昕娘笑的声音带着些苍老的沙哑。
忽然,昕娘的头发里有一处拱起的东西,缓缓的蠕动着。莫心小心的看着。轻轻地拿开了一缕头发。
“蜗牛。是那几只蜗牛。”原来如此。莫心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怪老头这个喜欢这几只黏糊糊的东西,原来还有如此的效用。
“呜呜”门口远处的一声悠远的长啸声传来。
“竟然追到了这里来了。我在外面的时候,这个狼救了我多次呢,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救过它,这辈子是来报恩的。”昕娘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我去看看。”莫心扶着昕娘躺好。
往外走着心中带着忐忑。回来的傲度可能已经不是傲度。经历过了沧桑的人是明白每一个人最细微的变化甚至于是每一次的呼吸轻微的深浅。
街道的尽头站满了人。似乎是在看着眼前的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步步传来的脚步声似乎是踏在了那花皮的心尖上,每走一步就是烙印在心口上的颤动。
“傲度。”莫心看着地上那血水混着泥水的身上红白黑相间的不仔细看都不能发现那一双精灵的水灵灵的大眼睛。
见着了莫心,那地上的已经被参差的泥水凝固冰封上的尾巴就连微微的动一下都没有力气。
它的血流干了,它完成了莫心交给它的任务。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傲度的身边都是一些低声呜鸣的野狼群。
“呜嗷”忽然远处的山上一声穿透了这层层的叠嶂丝毫都没有减弱了杀伤力的长嚎声撕破了长空。
“走吧。”莫心松开了傲度始终都没有闭上的眼睛,无论它来自于何方,它最终还是会有自己的归宿多好。
你来的时候就是一身的灰尘,走的时候,也是一身的泥浆,下辈子,你一定要带着雪白的毛发,像是一个森林里的王者重新踏入你的归程。
野狼群带着满身的悲伤。这是唯一的一次野狼群成群的在白天里出现,竟然未曾出现一丝一毫的袭击人类的事件,就连野狼群经过了羊圈鸡舍。弱小的生灵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纷纷原本安静的都开始躁动起来。唯独那些默哀一般的狼群。低着头如同是一齐丧失了味觉和听觉,有的只有那些浑身的渲染的悲痛。
一只蜗牛从莫心的衣角爬到了那狼的尸体上,一同也被带走。
最后,就连一根毫毛都随风而去了,对于傲度,莫心什么都没有得到。自己给它的名字终究是虚无的。它对莫心的付出的生命的忠诚,莫心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承认。
“我错了,我错了。”莫心满眼的泪水。
自己已经不能够再相信别人,却是有人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献出了生命。莫心检查昕娘的身上的伤口的时候,那隐秘的伤口以为是刀偏了,看到了傲度的伤口,伤口的末端与昕娘的顶端完美的衔接在一起,莫心终于明白,是傲度为昕娘挡下了那一致命的一击。
呜嗷山林之中的嚎叫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身边处的缝隙和墙角纷纷的撤离了许多的大小不一的苍狼。
众人大惊,这么多的数量的狼。若是真的发动攻击,恐怕这些人都不会有多少的能够生还。
“这是附近的十座山上的所有的狼群的数量了。我去附近的山上砍柴的时候,遇到过这些狼。”一个有些年纪的樵夫说道。
“你怎么还能活着回来了,看到了这么多的狼。”危险解除,人们额语气也是变得放松起来。
“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可吃的额,而且,我看到它们中间的狼王的身边有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狼。”
“雪白的狼,你确定。”莫心忽的问道。“怎么会有雪白的狼。狼不都是灰黄色的吗。”
“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里的狼群,一千只里,会出一只黄色的狼。再一千只黄色的狼里面一对狼王才会有一只白色的狼。这只狼可是能够通灵的。每次这只狼出现,就是一个妖怪啊。有狼的狡猾心狠手辣,还能听得懂人的话,比人还聪明。就有的整个城池都被一只小白狼带领的几十只狼群给一夜之间洗劫一空。无一生还,你说吓不吓人、”老汉说着还像是自己经历过一般,打了一个寒颤。
“老头你就吹吧,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看到它们了,万一说了出来,它们一定是知道是我说的。到时候半夜来我们家把我叼走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叼走你干什么呀,老胳膊老腿老骨头的。难道让你去烧热水啊。”
众人一阵哄笑声。
“那你怎么现在又说了。”
“那头小狼死了。”老头脸上一丝悲悯之中夹杂着一些的松懈。“聪明反而限制。聪明绝顶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畜生也一样。我常在山林之中走,自然是最能感受得到这山林之间的变化。可是很微妙的。”老头摆出了一副老谋深算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意料当中的收获了慢慢的崇拜和探究的目光。
殊不知,没有根基的万众瞩目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莫心忽的神色都凝聚在老头的身上。
“这。”莫心的忽然的紧张竟是让老头也是一愣。“姑娘关心这种事情啊。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呢。”
“这个够不够。”莫心一下子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珍珠簪子。交到老头的手里。“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哎呦,这下子你可赚翻了,好好地说,可别辜负了人家姑娘的这么大的手笔。”人群之中夹杂着半是起哄半是眼红的声音,也是慢慢的就散去了。
莫心找了一个小茶馆。上来一壶粗茶。几碟小菜。老头慢悠悠的拿着花生米在手指尖粗糙的撵掉了皮。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