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一面镜子。”莫心吩咐道。

“啊，我的脸。”琼妃那张光洁亮丽的脸，随着阳光打在脸上迅速的枯萎。像是新鲜的水果失去了水分，不一会就变成了干枯的老太婆。

“这才是你本来的面貌。黑暗之中见不得人的勾当，怎么可能见得了阳光。”

“景妃。你不用如此的怨恨我。你的脸只是她的养料而已，还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昨夜她对我实行蛊术，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已经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容貌。这才特意亲自为你敷药的。你现在懂了么。”

“昨夜，昨夜我们明明一直都在一起的。怎么会。”

“巫蛊之术，迷惑的就是你这种被蒙蔽了心神的人，你自己看看，昨夜跟你在一起的是什么。”莫心一把将一副画卷扔在了景妃的面前。竟然只是一只穿着人行的衣服的鹿。那鹿的身形完全的被驯化的像是一个人。对面的景妃也只是傻乎乎的神情呆滞，偶尔脸上带出一丝愚钝的微笑。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越是平静温和的人越是能一鸣惊人。这一点，景妃可是不如琼妃。一个平静温和的人是怎么背负着外族势力稳步的踏上了一宫之主的妃位。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可回避的证据。”

“错就错在，你不该打我的主意。”莫心冷冷的看着地面上的掩面哭泣的女人，此时已经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俨然是一个老妇。

“这就是她实行巫蛊之术的证据，还要我说的更明白吗。”

“实行巫蛊之术的是谁还不一定呢。艾莫心，你比上一次我看你更加的年轻了，如今的你只是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这个你如何解释。”景妃满是怨恨的瞪着莫心，对于比自己长得美貌亦或者是年轻的女人，有着天生的记恨。

“看来，帮助景妃阻止了琼妃的巫蛊，是我管闲事了。”莫心冷哼一声。

“艾莫心，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要你给我陪葬。”琼妃婉转如同黄莺一般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哈哈哈哈哈。”喉咙里发出一声一声的如同是女婴啼哭，一会又像是年轻的姑娘啜泣的声音，到最后变成了一个老妇咳痰。

“啊啊。”在场的无一不头痛欲裂，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头。不一会儿都是神情恍惚，呆滞的看着已经变得年轻貌美的琼妃。

“你没有影响。”琼妃惊异的看着莫心。

对于莫心身边的十八本就是无知无觉之人，如此的摄人心魄的把戏自然是对他无用。但就是这样的人在他的眼中也是足够的看得出来对于莫心的忠诚。

“能有什么影响。他，不是也没有影响。”莫心抬头一撇十八的方向。

“他没有心。”

“什么心。心，不只是那个跳动的地方。”莫心捂着胸口说道。“你可以兴风作浪，只要不会妨碍我。这是你犯错的地方。”

“哈哈哈哈，小小年纪你的口气不小，还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我，能够抵挡得住这阵蛊惑，不代表你就能够抵抗我。就让你成为这最后的见证者吧，”琼妃说着嘴巴里伸出来的舌头上满是倒刺。

一个宫女走了上去。眼神呆滞而空洞。这幅躯体仅仅就只是躯体而已。

舌头上的倒刺一接触宫女的肌肤就变成了一个个小小的吸盘仅仅的吸在上面，那副场景很容易就与某一生物联系在一起。

“咕噜咕噜。”宫女忽然身体剧烈的抖动起来。饱满的皮肤忽然微微的膨胀之后就是剧烈的收缩。最后变成了一个年过四十的老妇。细腻的身段变得皮包骨头，仿佛是一个弯腰就会折成了两个部分。

琼妃满意的看着自己又恢复了一部分的面孔，她的面孔剧烈的变换着。那是因为她吸收过得女子的容颜都会出现在她的脸上。

“只要我将这屋子里的所有的人青春都吸收进自己的身体。我的容颜就会十年不变。艾莫心。”琼妃掩嘴轻笑，一举一动像极了刚才那个宫女。“我对于你的脸是十分的满意的。清冷孤傲又让人十分的想要靠近。不管男女，你这一张脸都带给了你太多的便利。许多富贵人家就算是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你的着一张脸带给人的蛊惑的力量，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巫蛊。哈哈哈哈哈。”

“你还碰过男人。”莫心忽的从琼妃那张不断地变换的脸上看到了一张难以置信的面孔。

“我一直想要得到一张能够蛊惑男女的面孔，自然是不能挑食了。”琼妃说着似乎是回味一般。舔了一下嘴唇。“同样的作为回报。青春容颜即便是不再，也是少了不少的烦恼不是吗。”

“那些人呢。他们在哪里。”

“你放心，我要他们的命也没有办法。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毕竟，我这一张倾世绝美的脸可是会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艾莫心，我若是能够早一点遇到你，就不会拿走这些凡夫俗子的面孔。你就是神最完美的作品，说起来，害了他们的不是我，是你啊。”

“他们在哪里。”莫心并未受她的蛊惑，心中却是闷闷的。一种说不上来的负罪感从心底里升起。

许本琨，许本琨，里面一恍惚间有许本琨的影子。冥冥之中，莫心觉得他的出现一定是与自己有着什么关系。

“我丢到那一座荒山了。”琼妃意犹未尽的欣赏着自己的未定型的面孔，几百张的面孔在那张脸上一一闪现。

再一次的莫心确定了同样的一张眉宇之间少了那一股令人讨厌的傲气的许本琨，如此的平静祥和的许本琨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揪心的让人难过。

这种男子本就应该是人中之龙，本就不应该平淡的过完自己的一生的。

琼妃不多时扭过头看看莫心，又照照镜子，脸上的所有的神情都表现出了共同的不满意。不满意啊，不满意。

“你说的是那座满是阴气的乱葬岗。”莫心几乎是压抑住浑身的能够毁灭整个皇城的暴戾之气。

“呵呵，阴气，不过是人吓人的凡夫俗子说出来的东西而已，这个世界上最阴暗的是人心，死了的人反而是很可爱的。莫心，你也同意吧。”琼妃喉咙里发出了小女孩天真的声音。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根丝线穿进莫心的耳朵。死死的想要禁锢住莫心的想法。

“闭嘴。”莫心心烦意乱，此时正是琼妃借机闯入莫心的思绪控制住她的最好的时机。

“莫心，这个世界都没有人完全的理解你，你是如此的尤物。不能跟这些凡夫俗子暴殄天物，我能给你长久的生命。我能给你不老的容颜。”

“活的再久终究也不是永远。长生是恩赐还是惩罚。恐怕自己也说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