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毫无修养的大嚼特嚼,莫心愣是给呈现出了一种优雅的感觉。
“食不言寝不语。”许老爷眼睛都没有抬,只是喝了一口闷酒。嘴角生生地用力,就像是嘴里趁着一片嚼不烂的生肉一样,恨不得吃着莫心的肉。
“哎。”莫心手掌推了推林夕刚刚送过来的肉片。
林夕换了一杯水。莫心接过去漱了漱口。“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了。”莫心看着明明的大太阳说道。
“啪。”突然的一声巨响。许老爷打在桌子上的手掌下在古檀木的木板上生生的蔓延出了几道的裂痕。“你别不识抬举。”顿时,钱庄里的护卫都眼中顿时射出了寒光向着莫心。
“许老爷,”莫心缓缓地回过头,脸上勾着不羁的笑容。没有丝毫的忌惮。“我从不结城下之盟。如今你我的谈判不成,看来仁义也没有了。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跟一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刷刷刷。”几把寒光的刀亮在莫心面前。要把莫心变成桌子上的生鱼片。
“父亲。”只是两个字许会祎却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也透支了自己上前一步的力气。阳刚气质的话语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莫心侧着头皱了皱眉头。
“咣。”门带着情绪被关山,莫心心中暗暗的不满,这些没有生命的器件真是可怜,人一生气了就拿他们撒气。就杵在那里一直到被糟蹋坏了直接换新的。自己就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那个水蛭呢。”那可是许老爷养了二十几年的水蛭。就这么被这个小姑娘一下子都捞了出来,还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
“呵呵、”莫心拿起茶杯。饶有兴致的看着上面的一抹墨色。“这水墨可是不怎么和我的心意呢,啧啧啧。”莫心表现出来完全的心不在焉。
“杯子只是用来喝茶的。”许老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说废话。“别扯开话题。”
许老爷忍住想要把她给放在那对火上烤了的冲动。
“一个虫子而已,许老爷不防告诉我,你要这虫子干什么。”莫心放下了丝毫未动的杯子,眨巴眨巴眼睛,一种清纯懵懂的眼神如一汪深泉。许老爷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忽的眼中呈现出一抹悲伤。随即又恢复一如既往的忌惮和在莫心看来的老谋深算。
若是以前,莫心一定会装傻骗过去,不过,现在莫心改变主意了。谁也不会跟财主作对的。
“告诉你,你就还给我。”许老爷竟然给了自己一个希望。
“不不不、”莫心摇着竖在眼前的手指头。“我好决定怎么把它在你的面前弄死。”
“你,你是当真不怕死吗。”许老爷拳头紧握,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把这个女人捏碎了自己的全身的骨头就要碎了。
“我不过是找个由头见见你而已,许老爷言重了。其实,那个水蛭我早就还给你了。”莫心手里把玩着揪起来的一丝墨发,缠在手指上,忽的又不受控制的在手指上滑了下去。眼中呈现出落空的小惊讶。
就在许老爷已经忍耐的快要到极限的时候。莫心才开口幽幽的说。“你还记得那个小泥罐子吗。”
“啪。”里面还趴着一块黑色的印记,正是那个小小水蛭已经干瘪的尸体。由于许老爷甩在桌子上的力气太大。小泥罐子裂开了一条缝。
“啪叽。”呈现了花开的状态,里面的花蕊大敞四开。
“这个。”里面是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一滩悬空的水之中游淌,多次试图冲破那个囚牢。许老爷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被烤干的水蛭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那,另外的一个呢,”许老爷掩饰不住自己心中的惊喜,就连看向莫心都带着一种错觉一般的老人的慈祥。
“在这里,刚才烤了,肉有点咬不烂。”莫心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有一些的回味的感觉。
“你。你当真是。”许老爷刚刚稍稍的有些平静的心脏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但是莫心这个小姑娘脸上的表情丝毫的都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竟是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许老爷现在可是觉得我有资格与你谈谈条件了。”莫心突然脸上的戏谑可不谙世事变成了一副平静沉稳的神情。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神秘莫测。
“汝,不可能,你是谁,你多大了。”忽然许老爷像是极力的想要确定一件事情,寻求一个急切的答案一般看着莫心。
莫心像是看着一个沙漠之中望着一个绿洲的人。只是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这不是你要关心的话题。”拿出了两张一模一样的银票放在桌子上。
“什么意思。”不愧是商人,看到钱眼神立马就敏感起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息在眼中敏锐的流淌而过。
“许家钱庄是要易主了么。竟敢私自印刷假的银票。”莫心不动声色的将许家的最深处的秘密说了出来。
“你,”许老爷眼中忽的坠入冰窖之中的震惊。莫心紧紧地抓住这一个变化就确认了这个消息的正确性。“胆敢用钱庄做噱头的人是没有活下来的。”
“钱庄的印版早就不在了吧。”
“你是如何知道的。”许老爷震惊于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眼神之中那多次的不经意之间的周旋早已经让许老爷有一种吃力的纠缠。
莫心只是拿起了那茶杯,凑向嘴边。
“不能喝。”许老爷一把夺过,还刻意的躲过莫心的手指。这个杯子上满是毒药。这个接待的屋子从一进门就处处是杀机,莫心能活到了现在完全就是因为在许老爷的眼中自己那虚无缥缈的价值。
“舍不得我死了?”莫心略带有调戏的自下而上的额看着许老爷。
许老爷嫌恶的移开了目光,只是那一眼就确认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当年的她。自己找了她二十多年,竟然如今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似乎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一直都是自己的一个虚幻的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