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仅仅是对于大夫人,更是对于院墙之中的那个人,明明外面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她从未冒头看自己一眼。
“你不配。”大夫人跳着脚的指着莫心。
“呵呵,大夫人,你记住这句话,这句话若是你早说十五年,绝对不会是今天的下场,你骗了我十五年。十五年你好不愧疚的羞辱于我,只因为你侥幸顶着母亲的光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莫心眼中藏着一根刺,要刺进这艾府的每一个掌事者的心口之中。
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竟敢向我叫嚣,真以为凭你的妖术,我真的不能奈你何,给我拿黑狗血来,今日,我一定要教训她。”
“啊,啊。”突然家丁都倒在地上,翻着白眼,嘴里吐着白沫,舌头像是狗一样的外泛着。
“夫人,小心,不要被碰到了,这些人是瘟疫的症状啊。”婆子往后推了推大夫人。
大夫人惊魂未定赶紧的后退。
“你确定。”
“嗯,十五年前就是有这样的一场瘟疫,所有的被传染的人,都是四肢抽搐,而且,传染的极快,几乎是接触过他们的人都被传染了。不过半月,都干枯的像是骷髅一样。竟然都没有死,活人看着都是受罪啊。”婆子一说起那时候的场景,自己都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搓着自己的胳膊。
“她,她就是始作俑者,快,快把她抓起来。”大夫人指着站在人群之中无动于衷的莫心。
竟是所有的人都纷纷后退,这下,没有人敢上前碰莫心一下。
“夫人,,不如。”婆子眼神示意了一下地上的石子。
“用石头,用石头,砸死他。”大夫人马上会意。
“砰砰砰。”几个尖锐的松针直直的插进了婆子的眼睛里。
“啊。”尖锐的声音顿时从她的喉咙里发出来。莫心捂着耳朵。
忽然尖锐的喊叫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惊讶的恐惧的看着婆子眼睛和喉咙里都插着的松针。
再一看莫心的身边站着一个年纪不大一身枣红,但是看上去气势威严的小少年。手里正是有一把松针。
这些平日里软踏踏的东西竟然被这个少年当成了快准狠的凶器。
“姐姐,她的生死你来决定。”
“断了她的手。”
“好。”宝弟眉眼一挑。随手就在地上抓起了一个瓦片。
“我要一片一片的削下来。”莫心冷冷的淡淡的说。
纵使是婆子这个时候看不到,她也还是能够听到的。浑身都抖得如同一个筛子。
莫心平静的带着分量的话让宝弟也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嘴边的弧度只是暂停了一下,有止不住的上扬。
“姐姐的话,就是圣旨。宝弟遵命。”宝弟轻迈步走上前,脚底下踩着的杂草的噼里啪啦的声音此刻被无限的扩大。传在婆子的耳朵里如同是催命符一般。
婆子求助的摸索着要拉大夫人袖子。
“莫心,你还当不当我是这里的当家主母,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大夫人气急败坏,回过神来,莫心一向是一看到自己生气大气都不敢喘的女孩子,自己的震慑力屡试不爽。
如此当着自己的面惩罚自己手下的人,是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莫心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一看到大夫人发火就摆出诚惶诚恐的模样。只是面无表情,就连眨眼睛都是平和的速度。
说话的语气带着年长的疲惫,仿佛,大夫人,是她。
“一颗真心强塞给了你十五年,你都不肯收下,我对你的敬重又算得了什么,你不要,一颗真心啊。谁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呢。就如同我当时无法控制对于你的敬仰一样,如今也控制不住对于你的痛恨呢。大夫人,以后,你依然是我的母亲,只是,我不再敬重你了。仅此,而已!!!!”莫心说出此话,嘴角依旧带着笑意。
“艾莫心,你胆敢伤她,我必定要你好看。”大夫人黔驴技穷。一次一次像是乱吠的疯狗。
“我没有伤她的时候,你可曾放过我,将我丢在数九寒冬里乞讨。在我发烧不省人事的时候让人轻薄我,全府上上下下欺侮我十五年,可不都是你的授意,十五年了,这就是我一直忍让的后果。我现在告诉你,她的身上的每一个伤口都是我赐的,她的身上血流干之前,每一滴血。都是我放的。听懂了么、”莫心红色的眼睛像是阎罗王。大夫人竟是忘记了呼吸。就这么看着发狂一般的无人能够驾驭的莫心。
“动手。我要大夫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不把艾府的二小姐的婆子是如何的被惩罚的。”莫心看着大夫人一字一句的说。
“乐意效劳。”话音刚落,就是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莫心眼睁睁的看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没有人知道,莫心的眼中此时只是一片的血红,这个世界都是颜色,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恐怖的么。
破碎的瓦片,在这个少年的手中削铁如泥,竟是如同是这个少年的身体的一部分,使用自如,将骨头连同着皮肉一层一层的削了下来。
“呕,呕、”大夫人看不下去,已经吐的脸色煞白。
莫心没有要停的意思,既然争斗是你拉开的,那么结束就由我来宣布。
“你,你已经,经”婆子沙哑的嗓子指着莫心。当时莫心被带回来是婆子接的,莫心的情况她最清楚,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大夫人。“她已经不是完”
“呜呜呜呜呜呜”
“啪叽。”一块软绵绵的舌头还在草地上蠕动了几下,没有了动静、
“咔嚓,咔嚓。”另一只手也耷拉在了身体两侧。脚踝更是没有了支撑的力气,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