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时还在诊所现在怎么又……
而且叮叮居然也在……
还有那个本子……
太多的疑惑让木里不由自主地推开了房间的门。
完全陌生的环境,但一点也不比她家有失豪气的装潢,木里那时脑海里就飘着两个字“阔气”。
房子一眼就能看出很大,兴许是天还未彻底亮起来,整个家里充溢着一种无法言喻安静和挥散不尽的荒凉。
木里静悄悄地走着看着,先走到了她隔壁的房间。
门没锁,她轻轻一转门把手门就开了。
这个房间的窗帘也拉着,而且拉得严严实实。但透过她打开的门缝里挤进来的光亮,木里还是发现了床上躺着一个人。
木里没犹豫地轻轻靠近,因为屋内光线很暗,所以她为了看清床上的人是谁,头探的很近。
结果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就突然被床上的人拉了一下胳膊,然后她整个人被拽到了床上,还被那人压在了身下。
从抓住她胳膊的手,和隐约能看到的那人脸庞的轮廓,以及即使隔着一层被子也能感受到重量,都告诉木里,她现在是被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下。
“你是谁?”
木里想挣脱出他的禁锢,奈何这种姿势实在不好用出力气。而那男人隔着被子她都感觉得到他身材的伟岸和挺拔。所以对于她的挣脱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她暗压了下来。
齐光起初并没意识到来到他房间的人是木里,只是感觉有人靠近自己的时候本能的动了手。
刚听到她的声音,他才猛地想起,他把木里带回了自己家里。
“你到底是谁?齐光?”
听到她喊了自己的名字,齐光思索了几秒,还是一个伸手让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在黑暗中无论做什么都显得有点趁人之危,而且他也不打算再对她隐瞒,又有什么不敢让她知道的。
当屋里的灯突然亮起来,木里本能的闭了一下眼才又睁开,然后看见一张精美绝伦的脸映在自己眼前时,木里怔了一秒,才意识到眼前的人真的是齐光,而且他居然还光着膀子。
虽然她看不到他完整的身子,但只是那微微露出的一点臂膀,都能让她想象得到他身上的胸肌,该是如何了得。
只是他肩上有道伤疤很晃眼,也很特别,看不出是被什么伤的,也好似不是很久之前遗留下来的。
“你还不放开我,是想对我做点什么吗?”
看到他是齐光的时候,木里不知为何反而放松了下来。大概能想到的缘由是,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他对她并没有那种企图。
齐光听了她的话,才发现此刻他们二人的姿势有多暧昧,他没有表现出留恋的翻了个身下了床,然后走到衣柜前。
木里不急不慢地坐起来,刚要撩开被子,就被余光瞟见的他的后背吸引了去。
而真正吸引她的,不是齐光那看起来相当精壮的后背,而是他后背上好几处被包扎的伤口。
说不上触目惊心,但也足够让人看了心里发紧,不过她没看到几眼,齐光就拿出了一件黑衬衫套在了上面。
而比起他后背上的伤,更让木里在意的是,他穿衬衫时伸开的胳膊上有一处很深的牙印。
可明明那天他的胳膊上还没有,怎么突然就…又有了呢?
木里忍不住跳下床抓住了他的那只胳膊,还没来得及系上衬衫扣子的齐光,惊讶地扭过头看着她。
一时目光相映,空气沉寂了几秒,木里说道“是不是你?”
被木里攥疼的胳膊,齐光怎么能不了然木里所指的是什么。
对于心急的人,你哪怕沉静了一秒,在她眼里那也叫犹豫。齐光没有立刻回答,木里就又追问“到底是不是你?”
齐光这次回答的迅速“是。”
木里哪怕猜到,也还是有着难以掩藏的惊讶。
“是?你都承认?”
“都承认。”
都承认,他此刻回答的好干脆,好理所当然,好堂堂正正,好想让人大打一顿。
“你都承认什么?你对我做过的荒唐之事,可不止一件两件?”
木里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推到衣柜上。看到他眉尖一蹙,才想起他的后背有伤。
但她也就心疼了一秒,就又冷下了心来。
“那晚,你真来过我家地下室?我们还…接了吻?”
“是。”
是,他还真是豁出去了,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大约六年前,在美国你是不是耍过流氓,还拿走了一个女生的初吻?”
“是,但我那不是耍流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居然还不觉得你当初过分了?”
木里拽着他的衣领连带他的身子往后边的衣柜上一撞,他顿然双眉皱得更深,但强忍着疼痛没吱一声。
那一刻他确实难得的看起来很柔弱,但木里怎么会心软,这可是让她怨恨了将近六年之久,寻找了将近六年之久,曾经想把他大卸八块粉身碎骨的人那。
木里又咬牙切齿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在街上跑着跑着,突然就…就跟掉入了黑洞般。”
木里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这房子似乎在往下沉,连她自己也是像被什么吸着要掉下去。
“这……这……”
“你不是想知道吗?”
齐光的话音刚落,木里的眼前就变得一片黑暗。
那黑暗盛过午夜时段不开灯不开门拉紧窗帘的房间的黑暗,那黑暗让木里惊讶地舌挢不下。
“熟悉吗?”
齐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却是满满的荒凉感。
木里因为那份熟悉,脑海里全被大约六年前在相似情况下发生的那些事占据。
所以齐光什么时候从她身边离开的她并不知道。
想起他来时,她怎么呼喊齐光,齐光都没出现,依如当年那般。
“你不是想知道吗?”
木里突然想起刚才齐光说得这句话。
原来当年会出现那种状况真的是齐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