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号登机口开放,请11106航班前往纽约的乘客办理登记手续”机场的广播忽然响起,宁西顿了一下,慢慢的起身,也没看鳌拜,就径自往登机口走去。
鳌拜知道,这件事根本就不怪宁西,是父亲误会了,他以为自己爱上了宁西,会破坏家族早就决定下来的联姻。
说起来他才是对不起宁西的人,是他某些刻意的行为让人误会了,这才造成宁西被逼走。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如果此时他插手,父亲只会把所有都怪罪到宁西头上,还会对付她。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静静地离开,等事情平歇之后,再让宁西回来。
鳌拜就这样看着宁自办手续,划机位,眼看着她安检结束就要进关了,他忽然大步走过去,把一个包塞到她手里。
“这是”宁西捏了一下,好像是相机?
“我的学生,怎么能没有一架好相机?”鳌拜深深的望了一眼她,不待她拒绝,转身快步离开。
宁西的相机,早在宁家气爆的时候,就一起烧毁了,这一段时间她根本就没心思想这些,所以就一直没买。
“小姐,这个也需要检查。”安检员把相机拿过去,扫描以后还给了她,“进去吧!”
“哦!”宁西回头再看鳌拜,已经走得不见人影了,看来这相机她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了。
宁西登机了,找着座位坐下后,才仔细看这台相机,苏哈的典藏版,纯手工镜头,比她原先的那个只好不差。
算了,以后再把钱给他好了。
宁西这样想着,手却已经飞快的把镜头旋上了,然后对焦,随便试拍了几张,一看效果就忍不住赞叹出声,“好相机啊!”
鳌拜送走了宁西,心里终究还是气愤难平,他一路冲回了庄园,直闯父亲的卧室。
“父亲,我有话要说。”
老伯爵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对宁西的嫌恶又多了几分,“那女人找你告状了?”
“她不是那种人。”鳌拜气愤的大吼,“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不觉得有份吗?”
“难道等你娶她进门,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我再来阻止?”
“我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鳌拜懊恼的撕扯着头发,“是!我有时候会故意做些嗳昧动作,可那不过是玩笑。她有爱人的,是我麻省的同窗。”
老伯爵根本不信,他拿出一叠照片甩在桌上,“证据都在这里,你还狡辩?你除了抱女人上床,你何时这么体贴?还敢骗我?”
照片散落满地,鳌拜低头一看,顿时暴跳如雷,用脚在那些照片上不断碾踩。“你调查我?”
“孩子,你和古德家族的联姻,那是早就定下来的,况且古德小姐是名媛淑女,比那个丫头可强百倍”
“芬妮。古德?”鳌拜嘲讽着打断了他的话,“是强百倍,十四岁豪放的玩进了医院,二十一岁被男人甩了吞了一瓶药,没死算是走运。”
“你胡说!”老伯爵慌了,“古德家不可能把女儿教养成这样。”
“要看证据吗?可以,我会把她的床照发到各大报纸,我要让你看看,你选的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烂货!”
老伯爵的脸色铁青,却固执的不肯相信。
鳌拜也不理会自己说的话,会造成什么后果,他走到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
“你知道被你赶走的宁西是谁吗?”
“谁?”
“上次龙卷风还记得吗?你不是一直想要感谢救我的人?”鳌拜冷笑着,一字一句的说给他听,“是她,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的。”
“你胡说!”老伯爵一直以来都想感谢那个人,只是鳌拜拒绝透露,说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感谢。
鳌拜朝着他笑,眼神中尽是嘲弄,仿佛在说:看吧,就是你的自以为是,逼走了我的救命恩人!
老伯爵颓然的坐在沙发上,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
良久,他拿起电话,吩咐下去,“派车去接拉尔夫教授,就说我请他看个病人。”
纽约大学,阶梯教室,文艺复兴选修课。
今天是个奇怪的日子,平时课上只有小猫三两只,今天上座率爆棚。
教室的最后,安静的坐着一个绝美少年,他苍白脸上眉目如画,浅蓝的眼眸如星星般闪亮,微微发紫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微翘的下巴性感迷人。
“天啊!那个是不是温斯特?好帅呀!”
“温斯特?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已经修完学分了吗?”
“哇!怎么会有这样特别的男子?他不健硕却让人不敢小觑!不高大却让人着迷!天啊!我不能呼吸了”
注意,在此叽叽喳喳的都是女生,她们的眼睛里冒着红心,嘴角流着口水,她们在垂涎,却不敢靠近这位鲜少来课堂的温斯特少爷。
因为这位大爷的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温斯特对于她人的目光,早就熟视无睹了,他只是很不耐烦,手指烦躁的敲着桌面,一下一下的。
他想起保镖一早报告,“我查到,宁西小姐今天登上了来纽约的航班,一定是来复课的,我弄来了她的课表,是文艺复兴的研究。”
所以,他一早就坐在教室里等候了,可都快上课了,她怎么还不来?
上课了,年迈的教授走了进来,很惊喜的发现,今天教室里竟然是满员。
这一发现简直让他发狂,要知道,因为这门课很深奥,很多学生都不想来修这个学分的。现在,他们终于识货了!
老教授颤颤巍巍地开讲了,虽然大多数学生的注意力不在讲台上,可是他还是很欣慰,来上课就是对他授课水平的肯定。
二十分钟过去了,宁西还是没有进教室。
温斯特坐不住了,他举手示意教授,“我不舒服,想出去一下。”
温斯特的身体不好,这大学里谁都知道。所以,教授没理由拦着他,只能眼看着他大步走出教室,顺便看着教室里大半学生溜号。
“你说宁西只是在纽约转机,并不是来上课,以后也可能不会来了,是吗?”温斯特的声音很危险。
“对不起,二少。我在航班上看到她的名字,还以为她来复课的。我该死!”电话那头已经吓尿了,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一会二少还不定怎么罚自己呢!
“她的方位。”温斯特很不耐烦。
“对不起,她在机场就失去了踪影,我们的人找遍了整个机场,都没有看见她”那头已经快哭出来了。
“好!好!好!”温斯特连说了几声好字,他的牙根咬的“嘎吱嘎吱”的,这群笨蛋手下,叫他们找个人也这么难?
“给我找!不惜代价!”温斯特下令。
“”手下一脸苦瓜,他们不是不想找,可是根本没有任何线索好吗?
“没听见?”电话那头,温斯特的声音阴恻恻的,好可怕。
“是!”这一下,回答的很整齐。
这一找就是半年之久,而且还不是他们找到的,是温斯特自己偶遇到的。当然,这是后话。
宁西神秘的失去了踪影,不管是什么路径,口岸,机场,都没有她的出行记录。
鳌拜在宁西走后第二天,就把古德家那位所谓名媛淑女的放到了上,引起了轩然大波,逼的好面子的老伯爵亲自出面退了婚约。
老伯爵也不反对鳌拜帮助宁西了,只是鳌拜却找不到宁西了,她的所有信息都被人为的抹掉了。
展明睿也扑了个空,当他赶到伦敦的时候,宁西已经不见踪迹,只让特护转交了一封信,上面只有短短数言,“一切都结束了,明睿哥哥,忘了我,祝你幸福!”
“为什么走?受委屈了?还是跟着谁走的?”展明睿痛苦的抱着头,在医院里守了整整五天,最后还是郑家庆把他拖回国的。
“学长,宁西已经做了选择,她选择了那个什么贵族,不对,好像是霍总,听她自己说,她跟霍总上牀了”郑家庆喋喋不休的说着。
上牀?小宁啊,你就是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甩开我吗?你以为和霍东宸上牀,我就会死心吗?不会!
展明睿气的无以复加,却又硬生生的把这口气憋了回去,“她是和霍东宸一起走的?”
“是!”郑家庆迟疑了一下,很理所当然的说,“她已经和霍总上牀了,不跟他走跟谁走?”
展明睿再无一句话,就这样沉默着回了国,然后沉默着去上班,平静的可怕。
展望大厦
“展经理,开会的时间到了。”门口轻轻两声敲门声,姜宇抱着开会用的资料走进来提醒他。
展明睿沉浸在痛苦中,他又想起宁西的绝情离开,他的眼睛里全是阴郁,那迸出的是心疼和愤怒!
小宁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敢就这样为他们的感情画上句号?她怎么敢?她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放手?她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嫌弃她?她好样的!够绝!
“展少?”姜宇试着又喊了一声。
“请他们等十分钟,我有点事。”终于,展明睿自我调节了一下情绪,收起了他充满戾气的眼神,平静的说。
“喔!好好!我立刻去通知。”姜宇赶紧撤离。
门关上的瞬间,桌面上所有的文件全部被推下地,展明睿砸了屋内所有可以砸的东西,直到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物件才罢手。
满屋子的狼藉,展明睿的脚踩在上面一步一步地碾过,他仰起头,让泪水逼回去,他此刻竟然笑得出来,低语到,“小宁,我没有想放手呢!怎么办?”
开完了会,展明睿直接去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