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人说的有道理,不过嘛,晚辈倒是觉得毅字更贴切一些,毅力,毅然的‘毅’,不知几位老大人以为如何?”白玉京小心翼翼的问道,心头其实有些惴惴,若是他们让他解释,怕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啦,但愿再蹦出一个显摆的,直接告诉自己这个毅字在谥法当中的意思,如此就能见招拆招,随口瞎忽悠了。
还真没让他失望,话音刚落毛纪便接过了话头:“杀敌至果为毅,强而能断曰毅,这个,倒也不错。”边说边诧异的望向白玉京。
杨廷和替他把话说了出来:“前头你还谦虚,这不对谥法还是很有见解的嘛……说句老实话,白公公,你是老夫生平所见最奇特的年轻人,每每老夫以为对你已经很了解的时候,你往往都能再次做出让老夫惊讶的举动,说说看,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么?”
这是极高的褒奖了,不光毛纪蒋冕他们听的点头,就连魏斌也不得不承认杨廷和说的没错,白玉京这个小子简直有点儿深不可测,如今不但受大行皇帝遗命辅政顾命,就连外臣对他好像也钦服有加,任其发展下去,恐怕自己的位置迟早要被他替代啊。
魏斌的心里涌起浓浓的危机感,可除了静等新皇登基之外,居然别无他法,不禁又是不安又是嫉妒,深恨张锐办事不力,好好的计策被他搞砸了。
他忽然想起了朱彬他们,定然对入宫陪灵十分不满,若是把白玉京出主意的事情透露给他们,不知他们会如何?
他笑了笑,伸手不轻不重的拍在白玉京的肩膀上:“还是杨大人说的好,咱家倒是小瞧了你小子,白公公如此大才,咱们整个内廷可是与有荣焉哪,佩服佩服,实在是佩服!”
笑的真假!
白玉京腹诽不已,表面上却绝不表现出来,谦虚的笑道:“魏公公谬赞了,老大人们也太过抬爱,晚辈不过随口胡说吧,可当不起诸位如此夸奖啊。”
“当的起,年轻人谦虚是好事,不过呢,也得有点儿舍我其谁的朝气才好。”杨廷和微笑道,看向白玉京的目光当中满满的都是欣赏,也只有最了解他的蒋冕才能从他微微眯眼的这个动作感受到他对白玉京的忌惮。
不骄不躁,不狂不傲,不喜不怒,若是从前蒋冕还有点儿看不起白玉京的话,这一刻,他也忽然发现到身边这个少年确有不凡之处,若是一直如当前这般为国为民还则罢了,一旦走偏,怕是要比当初权倾朝野的刘瑾为祸更甚啊。
能够引起这帮文臣的重视已经达到了白玉京的目的,反正最终还得等新皇帝裁决,所以他并未再对庙号提出异议。
过了文华殿不远就是内阁,老远儿就见外边站了一大帮子绯袍青袍,白玉京杨廷和等人便不再说话,脚下也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