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祯！”

面对我在身后的呼喊，齐祯数十年来头一次没有作出任何回应。

这种感觉令我不禁慌了神。

只觉前面走着的他再走上几步便要与我相隔沧海桑田，从此我做什么、甚至是跪下来去挽回，都可能只有死生不复相见这一个选项了。

其实当时的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齐祯也只不过一时间气不过我存心瞒着他罢了，从未打过不再与我说话的念头。

但是就像他说的，缘分使然，还是师父所说的天命难违

瞧着与我渐行渐远的他，我只觉头痛欲裂，脑子里、胸口里都有什么要迸发出来似的，仿佛相隔万千年月而来的愧疚。

这种迟到的痛苦，令我实实在在地感受了一番何为撕心裂肺。

脑子里不住出现那日梦里齐祯的身影，对于我撒开了他的手独自赴死的行为瞪着眼质问我为何那么做。

“师兄，你为何那么做？”

“师兄，你怎么能瞒着我？”

“师兄，要死也应该一起死啊？”

“师兄，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会好好活下去了吗？”

师兄……师兄……师兄！

不知道是回到了梦境里，还是现实里的齐祯转过身来，我的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叫喊。

用尽全身最后一分力气抬头向着齐祯的方向望去，发现他并没有转身，自嘲道想必我发生了幻听罢，与此同时在我没有留意到的地方，齐祯腰间佩着的离愁隐隐发出嗡鸣。

还好，齐祯没来，离愁倒是过来了。

也不算是死不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