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晨光都还没有彻底照亮古曲镇的时候,范筱筱是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吵醒的。
“谁啊!一大早的!”范筱筱打着哈欠,走到院子前打开了门。
“冀管事?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门外一脸急色的冀管事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水,他咽了一口唾沫,手颤抖着递给了范筱筱一个锦囊。
“娘子,这是郎君给你们的东西,你们快去码头,那边商船要走了。昨儿个夜里朱二死了,他那相好的来报信,说现下黄源还不知晓,若是等黄源知晓了,那势必要封镇。你们快走,赵兄弟跟我去冀家!快!”冀管事最后的这句快,都险些变了腔调。
范筱筱心下一惊,也来不及细问,连忙和一起开门的老赵头喊醒了众人。好在他们昨日回来收拾了一番,现下只要背起竹筐就可以走了。
一路,众人都有些沉默。冀管事带着他们走了一条近路,左拐右拐很快就到了商船附近。看着还有一段距离的商船,范筱筱终于是按捺不住心中忐忑,她张了张嘴:“冀管事,这究竟发生了什么?离镇子不是要收税吗?”
“哎,还收什么税啊!昨日码头已然是乱成了一锅粥,还有不少人受伤。对了,说起来,这事儿和你也有些牵扯。”
范筱筱愣了愣,她抬手指了指自己:“我?这事儿还和我有关系?”
“嗯,是啊。”冀管事点了点头,回忆起昨天的场景,眼神里还有些恐惧。
“昨日你们走了之后,来了一伙儿黑衣人。似乎是找三个什么恶人,问朱二他们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那伙人不是镇子的,朱二叫嚣了几句要让他们交租子,要么就滚出古曲镇的难听话,气的有人拿刀架在了黄源脖子。后来是一个断臂的男人解了围,他们说是来找最近来镇子的可疑人。朱二又阴阳怪气地说他们就很可疑。
瞬间那里头有个黑衣人当街就发了狂,一下子砍伤了朱二。黄源暴怒,本想拿下那些黑衣人,但谁知那首领不是个吃素的,当街就宰了那个发了狂的黑衣人。还说那人有些疯病,让黄源别见怪,还说要去给朱二治伤。”
听到这里,范筱筱还是有些不解:“这,听去似乎和我并没有什么干系啊?”
冀管事脚下不停,头也不回的叹了一口气:“哎,你听我说完后面发生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原来,黄源被迫带着那群人去了黄家,夜里不知道他们怎么听说起了前几日镇有人卖核桃的,又听说了那核桃的花样,他们半夜去找了朱二。但是不知怎么的,那朱二竟然死在了房里。而那几个黑衣人,也不见了踪影。
范筱筱听得浑身冰冷,她猛地握紧了手中那个锦囊,里头圆圆的触感,几乎是瞬间就让她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核桃!随即她又想到了知晓那核桃的侯三,不禁背立马就冒出了冷汗。
“好了,我只能将娘子你们送到这里,那商船的船主和郎君有几分交情,他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冀管事朝着范筱筱拱了拱手。
“诸位,咱们就此别过!一路平安!”
一旁跟了一路的老赵头摸了摸王大伯怀中还没睡醒的小宝,眼神中流露出了几分的不舍。他摩挲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竹子编的小蟋蟀放在了小宝的怀里,他张了张嘴,最终聂诺着说道:“丫头,你们此去注意安全。你做的甜酒很是好吃,有缘再见吧,替我向这小家伙问好啊。”
看着那只竹蟋蟀,范筱筱心里有块柔软的地方像是被狠狠的烫了一下,她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之后快速地冲着冀管事道:“冀管事,你们答应我的三个条件现下只实现了两个,最后那个你们就帮我照顾好赵伯吧!若是发生了战时,切记去沿着东北方一直前行,那边有座雪山,可以保平安!梦里阿爷告诉我的!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