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彦虽然平时脑子不太灵光,但正事上毫不含糊,张舒对他很放心,听他说完后点点头。
“知道了,再去探,不要暴露身份。”
“奴才明白,”兴彦伸出手指了指榕树的方向,“公公,那我们……?”
张舒瞧着他的眼神就知道心里还惦念着刚才的情景,“不想睡觉吗?要不要绕着司礼监跑三圈?”
“想!睡!这就回去!”
兴彦立马把手缩了回来,规规矩矩贴着衣裳。说完,拎着灯笼,在前面献殷勤引路。
倒是张舒离开前朝后面望了一眼,正好撞上韩暮回头,黑暗中,都看到了对方。
翌日,一大早,宋子晚还在睡觉,司礼监便热闹了起来。
一身暗红色官服的韩暮踏进司礼监大门,把一众小太监吓得哆哆嗦嗦,连忙去报告给兴彦。
兴彦正在吃早茶,听完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赶紧叩开了张舒房间的门。
“公公,摄政王来了!您说他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所以……”
“慌什么,”张舒对着铜镜整理好衣冠,“着人好茶伺候着,我随后就到。”
张舒的声线温和,说话不紧不慢,轻易抚平了兴彦的慌张,他随即镇定下来,“那奴才先出去。”
“嗯。”
韩暮来司礼监的次数不多,此事坐在正厅,看着外面往来的小太监,问兴彦,“本王平时还没注意,司礼监人员这么多?”
兴彦脑子里九曲十八弯,这是嫌弃司礼监平时办事慢吗?
这里面几乎都是他们的心腹,摄政王这样说,莫不是想对司礼监动手了?
表面功夫却做得极好,“回摄政王,这都是些负责扫洒和修建花枝的人,不算在核心成员内,平时处理事情的陆续就来了。”
“这是嫌弃本王来得早了?”
兴彦心里苦,嘴上却还得跟抹了蜜似的,“哪里,摄政王辛勤,奴才自惭形秽,一会儿就禀告公公让他们也早些起。”
韩暮轻哼,“你家公公不也没起?”
“是摄政王来得太早了,”张舒从侧殿走过来,他说话不像兴彦这般客气,有些不给面子。
待进了正厅,他才拱手行礼,“不知摄政王这么早来司礼监有何指教?”
“指教说不上,关心一下而已,”韩暮将手中的茶放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听说你最近在查张家的事情,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张舒垂眸,脸色不似先前明朗,“没有。”
“一点线索都没有?”
“都断了。”
韩暮点点头,“也是,快二十年了,查起来确实困难些,不过现在趁着水浑摸摸鱼还是可以的,说不定会有发现。”
张舒眉眼微动,什么都没说,等坐下后,才笑问道,“摄政王刚从未央宫过来?”
“有意见?”
“哪敢啊,只是想提醒摄政王注意影响,宫里可不是人人都像我这般懂事,知道闭嘴的。”
韩暮看向兴彦,“说的是你吗?”
兴彦双股颤颤,您二位斗法,拉我这个小鬼当炮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