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最开始还憋着口气,抽噎着没哭出来,看着卫天手忙脚乱的样子,突然就“哇”地大哭。
把周围扫洒轮值的宫女侍卫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还以为卫天把人小丫头怎么样了。
“你……别哭啊,”感受到别人似有若无的责怪目光,他头都是大的,“不关我事啊,我没欺负你。”
“哇……”
绿枝哭得更凶了。
卫天只有杀人的经验,没有哄人的经验,又见人哭得凶,从怀里掏出早上刚买的烙饼。
“还剩一半,我没咬,你吃吗?”
宏禄站在旁边,嘴角抽了抽,“……”
卫大人,不是这么哄人的。
绿枝愣了两秒,垂眸看着金灿灿的烙饼,好像还真有点饿了。
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小口小口地啃起来。
宏禄突然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然后默默低头。
殿内,宋子晚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等终于听不见小丫头的哭声了,这才松口气。
一脸怅然地看着给自己灌热水袋的人,“怎么办,好像逗过了。”
“自己逗哭的自己哄。”
韩暮把热水袋塞到她手里,确保她的手不凉后,才弯腰给她找鞋,“不过好像已经被臣的侍卫哄好了。”
宋子晚略微一思索,就想好要给小丫头什么补偿了,而后歪头看着正在喝茶的男人,“摄政王今日是打算陪朕吗?”
韩暮不答反问,“皇上想吗?”
“想。”
“那臣就陪着皇上。”
用过早膳后,两人刚走到御花园,就碰上灰头土脸的景黛,眼底带着青灰。
“皇上,我失败了。”
宋子晚把韩暮推到一边,自己拉着景黛悄悄道,“不应该啊,他不吃这套?”
“不是,”景黛一脸无奈,“我连技巧都还没来得及用呢,人就跑了。”
以张舒的轻功,她怎么可能追得上。
“你就在司礼监守了一夜?”
“那倒是没有,兴彦小公公还是挺有良心的,给我找了间屋子,不过床板有点硬,没睡好。”
说着说着,打了个哈欠,眼底蓄上泪花,眼眶也红了起来,“皇上,我就先回去补觉了,你和摄政王好好赏花吧。”
宋子晚拍拍她的肩膀,“早些放弃也好,也许他并非良人。”
“不,我是想着等睡醒有精神了再杀过来!”
景黛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往外走,还差点撞到围墙上。
宫门外。
薛微惜正带着丫鬟挑选珠钗,抬头突然瞥见景黛从宫门出来,守卫对其也是恭恭敬敬的,不由得一怔。
“小姐,怎么了?”
翠鹂正拿起一支素钗在她发间比划,见人顿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不是景姑娘吗?”
“嗯。”
景黛打着哈欠,根本没注意到两人,从另外一条路走了。
薛薇惜沉默了一会儿,给自己和翠鹂分别挑了两支,带着丫鬟回府去。
薛潮在书房练字。
秋猎回来后,他生了场病,便一直待在府中,韬光养晦。薛薇惜给他送水果来的时候,他正好落下最后一笔。
宣纸上的笔锋凌厉,磅礴大气,跟他平日的圆滑世故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