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宋子晚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李代桃僵,瞒天过海?”
韩暮但笑不语,宋子晚倒是也能想清楚大概。
南翘既然能在春风楼蛰伏五年,想来经手的事情不少,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交接完毕?
她已经是一枚成熟的棋子了,想必由明转暗?
“别想了,想多了头疼,交给臣吧,”韩暮绕到她身边,抬头替她揉捏肩膀,“皇上昨晚没休息好?”
“失眠……”
他揉得很舒服,力度适中,宋子晚嘟嘟哝哝地闭上眼指挥,“往右一点点……对对,就这里。”
沈崇到御书房的时候,里面气氛低至冰点,宏禄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地上的茶叶、碎杯子也无人清理。
宋子晚抬手撑着脑袋,垂眸没说话,韩暮却心情极好地在品茶,看到他进来,甚至还朝他扬了扬嘴角示意。
沈崇:“……”
什么情况?
“臣参见皇上!”
因为召见匆忙,他说话的时候气还没喘匀。
“沈大人不必多礼,”等到脸颊终于不烫了,她才抬起头来,“今日朕叫你来,是因为春风楼一事。”
来的路上,沈崇心里已有猜测,所以此刻听宋子晚这么说,并不惊讶。
“皇上是想让臣主办此事?”
“嗯。沈大人身为大理寺卿,能力出众,经验丰富,这事又涉及摄政王和那姑娘,众口悠悠,得找一个大家都信服的人来主办。”
沈崇心知这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此刻却不得不接,“臣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宋子晚见他应下,极为疲惫地摆摆手,“行了,朕累了,都退下吧。”
两人行礼离开,宋子晚这才让人进来打扫,等御书房只剩下绿枝时才说道,“朕会称病几日,你晚些时候让方太医过来一趟。”
“皇上为何……?”
绿枝直觉这事很严重,却不曾想会到宋子晚需要称病的地步。
“免得麻烦。”
韩暮现在身处风暴中心,弹劾控诉他的折子只怕满天飞,朝堂也不得安宁,倒不如清净几日,等沈崇那边有了眉目再说。
沈崇满脸愁容地回到府中,官服都没换,只带了些东西就准备往衙门赶,柳氏恰好做了点心端进来,见他行色匆匆,“怎么了,宫里召你所为何事?”
“春风楼的案子。”
柳氏一怔,“那可不好办。”
“是啊,”沈崇叹了口气,“不管办得好还是办不好,总归是要得罪一方。”
换言之,这是在逼他站队。
柳氏一时默然,最后端起新做好的糕点,“我给你包些带去衙门吃?今日怕是来不及回来了。”
“好,辛苦夫人。”
沈崇怀里揣着点心,刚要离开,又顿住脚,“一会儿清河回来了,让他去国子监告假,这几日待在家里非必要不外出。”
春风楼里糅合了几方势力还未可知,保不准他在前方办案,有人在后方搞事。
“放心吧,我会嘱咐他的,家里有我盯着,”柳氏替他理了理衣襟,“多带些护卫,免得我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