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赶走了一个前来说亲的人,至于吗?
柳氏眉毛拧起,“你说你这样天天护着她,当真不打算让她嫁出去了?”
“要嫁也不能嫁给那种人,”景仁远收起笑容,眼神有些轻蔑,“你不也天天纵着她吗,就知道说我。”
景黛从小身子弱,当初学武还是柳氏逼着她学的,就是为了强身健体,谁曾想她会在这条道上一去不复返。
生病少了,惹出的事情却多了。
一会儿揍了这个,一会儿打了那个,小时候夫妻俩没少登别人家的门,尽是去赔罪的。
长大后就不一样了。
她知道有些时候武力不能解决问题,打人最好也不要让别人看见,再加上她功夫不错,寻常护卫根本抓不到她,夫妻俩这才结束四处奔走赔罪的日子。
柳氏叹了口气,“小时候没掰回来,现在就更不要想了,随她去吧。”
反正只要明威将军府一天不倒,他们就能保景黛一天平安。
景黛确认苏文茜离开,才从屏风后绕出来。景仁远瞧着她面色不悦,脚底抹油开溜,“夫人,我锅里还煮着菜呢,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飞奔过廊桥,舒尔消失。
“爹跑这么快干什么?”景黛撇了撇嘴,“我又不敢动手。”
“你只会嫌弃他做的菜难吃,”柳氏笑道,挽着她的手做到环湖旁边的石凳上,“怕是会比动手更让他难过。”
她拉着景黛的手拍了拍,“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对薛林翰有意思?”
“娘,我眼瞎吗?”她很认真问道。
柳氏张了张嘴,“……”
好吧,是当娘的眼瞎。
“那你就当真没有心仪之人?”
柳氏目光灼灼,景黛被看得浑身发毛,抬手挡住她的视线,“谁说没有,长得漂亮的我都喜欢看。”
比如宫里那位。
柳氏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也不深究,“罢了,再纵容你玩几年,到时候再说。”
皇家练武场。
宋子晚手握长枪,对着空气一顿操作猛如虎,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面前的草扎人毛事没有。
依旧完好而嚣张地立在那里。
韩暮负手站在一边,表情严肃,“皇上,你是怕它突然活过来揍你吗?”
半天都不敢靠近。
“朕这是、仁慈,”宋子晚连喘了几下才把气顺匀,一手叉腰一手扶着枪杆,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韩暮眉毛一挑,“说人话。”
“……”
“朕不敢。”
她总觉得面前立着的不是草扎人,而是真人,始终突破不了心理防线。
“皇上,战场可不是能够讲仁慈的地方……”
“朕知道朕知道。”
宋子晚直接出声打断了他,她现在又累又渴,心里还别扭,听着韩暮说教的话更是委屈。
这是说一两句话就能突破得了的吗?
宋子晚有些烦躁,把长枪扔给旁边侍立的小太监,走到树荫下端起茶杯猛灌了几口,勉强压下心里翻滚的躁意。
韩暮注视着她的举动,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