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比韩暮更多一层顾虑,还没想好要怎么向他说明自己的身份,万一说出来就变天了怎么办?
愁人。
宋子晚忍不住摇头叹气,看绿枝侧着腰系扣,于是问道,“你说朕什么时候坦白比较合适?”
主动坦白总是比被动发现要好得多。
绿枝手指灵巧地摆弄着扣子,闻言稍微顿了顿,撅着嘴认真思考半天,“奴婢觉得还是在等一等吧,不着急。”
反正人在那儿又跑不掉。
不出意外的话,摄政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现。这个意外指皇上没忍住自己扑了上去,然后这样那样。
“好吧,听你的。”
宋子晚拍拍她的脑袋,“你扣好了吗?怎么今天这么久?”
“奴婢就照着平时的速度来的,是皇上您自己太心急了。”绿枝可太委屈了。
“哦。”
穿戴洗漱好后,宋子晚一刻都等不及飞奔至殿外,径直朝立在窗边的男人走去,“这儿看不见日出,得去观云台。”
“臣知道。”韩暮声音极轻,似乎怕打搅了佛晓的宁静。
他转过身来正对着宋子晚,墨色的眸子将她上下打量一遍,“皇上好像长高了些。”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在欺负和欺骗小孩子。
宋子晚挺起胸脯,“那是自然,朕本来就还在长身体。”
她伸手拽了拽韩暮的衣袖,有些湿润,“你这么早到未央宫来干什么?离上早朝都还有一段日子呢。”
韩暮幽深的视线攫住她,眸中是化不开的情绪,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卷进去。
就在宋子晚咽了咽口水,紧张万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昨晚有人巴巴得送来信鸽,臣自然得懂事些。”
他这两日忙,见宋子晚的时间不多,又理解她时不时傲娇的性子,所以大清早就赶来了未央宫。
他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和宋子晚的略微有些不同,好像更漂亮些。
“皇上打开看看。”
信纸折成四叠,宋子晚一一打开,最后慢慢摊开,发现中央画着朵桃花,栩栩如生,比她昨晚画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她认真凝神看了会儿,抿唇浅笑,扭头望着他,眼神亮晶晶的,如暗夜星辰一般,“真好看,你画了多久?”
“片刻。”
韩暮嘴角微翘,满意地看着她嘴角慢慢耷拉下来,抬手默默她的后脑勺,“喜欢吗?”
“喜欢。”
宋子晚回答地毫不含糊,笑眯眯地把信纸塞进龙袍,面若桃花。
两人之间似有无形的磁场,旁人插不进去。
宏禄站在门边,远远看着凑在一起的两人,有些为难,不知该不该上前提醒早朝时间快到了。
他见绿枝靠着另一边门框玩手指头,于是小步悄悄靠过去,“要不你去?”
绿枝为难地转过头,她也不敢。
只皇上在还行,关键摄政王也在。
宏禄思前想后,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皇上,您该启程去金銮殿了。”
“知道了!”
宋子晚把视线从韩暮好看的眉眼挪开,转身对上宏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