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在伤口周围的皮肤上,浅浅地挑破了数处米粒大小的孔,黑血慢慢渗出……
最后,陈清用生理盐水对伤口内外进行了充分的清洗,将季德胜蛇药片碾碎,用水调成糊状,进行伤口局部的外敷。
陈清忙活了大半个时辰,额头已微微冒出亮汗,血清也快滴完了。
她将针拔了,从背篓里拿出蛇头天南星,用草纸包好,再用草绳系上。
用炭笔在草纸上写下了三行大字:
生吃有毒加水熬制
一天三次余毒可止
所欠诊金挂坠换置
……
陈清美滋滋地将羊脂玉挂坠往自己的兜里揣,快步往东南方向走,也不知道她的野猪有没有被大虫叼走。
七星蛇的抗蛇毒血清可是稀有血清,老贵了,自己也不轻易出诊,这老头不亏。
当然,自己也不亏。
这块羊脂玉近于无瑕,像羊脂一般细腻光滑,油性重,水头足。摸起来就像在摸羊尾巴,有着十分顺畅的触感,是一块难得的好玉。
陈清一路疾走,不过片刻便看到被自己打死了的那头棕褐色大野猪。
她上前提着野猪的两只前腿,反手往肩上一搭,轻轻松松地扛着这头野猪下山了。对依旧在地上躺着的老头没有一丝留恋。
……
孙家小院,三个妯娌坐在院里一起话家长里短。
“之前给二郎说的这姑娘,怎么这么不识时务呢?”大房的颜氏厚厚的嘴一瘪,露出几分不屑。
“是啊,二郎那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等明年秋闱高中了,配公主都是绰绰有余的。”三房的方氏接着道。
孙二郎的母亲,也就是二房的赵氏,静静地听着嫂子和弟媳对儿子的吹捧,不时地点头表示附和。
赵氏是榆犁村本村人,本名叫赵翠娥,是李二婶赵金娥的堂姐。
赵翠娥的父母早逝,她从小就寄居在叔叔赵忠尧家。
赵忠尧是赵金娥的父亲。
赵翠娥自幼与赵金娥一起长大。
这俩姐妹出嫁后,村里好生议论了一番。
赵金娥臀丰腰肥,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许了比较富裕的李屠户家。
老李屠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李现成,因为有几分身手,被富商看中,在县城做护院,待遇尚可。
老李屠户过世后,赵金娥的丈夫李百两就接了父亲干屠户的家当,成了新的李屠户。
卖肉是个赚钱的营生,赵金娥家比村里普通人家的日子好过很多。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更是添了一身肥膘。
在这油水严重不足的榆梨村,谁不说赵金娥福气好,嫁了一个好男人。
同是吃一家的饭长大的,赵翠娥身子骨就弱多了,说亲时许给了比较穷的孙家。
到孙家这么多年,赵翠娥也就得了孙旭安一个儿子,也就是孙二郎。只是孙二郎比较出色,一个儿子能顶别人家几个。
赵翠娥是瞧不上赵金娥那不学无术的儿子的。
就她那大侄子,李涛,整日溜鸡斗狗,游手好闲,就跟村里的闲汉差不多,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孙家虽然日子苦了点,但人口简单,三兄弟没有分家,一心一意供二郎孙旭安读书。
在赵翠娥看来,她儿子孙旭安可是仪表堂堂,在镇上的私塾里也是风云人物,经常受夫子夸赞。
镇上许多妙龄女子一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睛就转不动了。陈家那小姑娘不就被二郎迷得什五六七吗?
还只是订婚呢,就总是拿家里的银钱补贴二郎,上赶着想早点嫁到她们孙家呢!
不过现在二郎中了秀才,孙家门第已经不同了,陈家那姑娘哪里还配得上二郎?做个暖房的小妾还差不多。
陈清起码还有一点好——生得好看。
这十里八乡估计都难找出一个比陈清还生得好看的姑娘。
至于堂妹赵金娥的女儿二红,也敢肖想二郎?
也不看看她那五大三粗的模样,跟她妈一样丑。
就光说生儿育女这一点,赵金娥就是八辈子拍马也赶不上她。
自幼夹着尾巴做人的赵翠娥,觉得自己最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看看赵金娥现在在她面前那讨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