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是许久未曾有过的安心。
食物带来的满足感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陈清看着陈濯满足的小模样,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就去山里转一趟。
至于退亲的事,再等两天就去孙家,先让流言飞一会儿,自己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翌日一早,陈清晨起练武后,在耳房翻出一个破旧的背篓,背着背篓,直奔大山。
“姑娘,你也准备上山吗?”担着一担大柴的老爷子踉踉跄跄地走过来,看见背着背篓陈清后驻足发问。
陈清微微点头。这应该是隔壁班清泉村或者久石村的村民,陈清看着眼生。
“那你可千万别进深山,就到这外围找一找草药就行。深山里常有大虫、野猪,晚上时不时还有狼叫。老朽有邻居就丧生在这大虫的口下。越往山里走,路也越不好走。”
老人家微喘着说完这番话,又颤颤巍巍地继续前行了。
陈清微笑着接受了老人家的善意,目送他远去,克制住了想帮老爷爷挑柴下山的欲望,毕竟帮人一时却帮不了一世。
轻翠色的山重重叠叠,深深浅浅的绿往远处绵延,看不到尽头。群山仿佛长着一只吃人的翠黑色巨口,昭示着它的危险与深邃。
陈清眼眉一挑,内心有了几分跃跃欲试。她非常喜欢进深山,这事就像探宝一样容易给人惊喜。
亚马逊雨林的瘴气、毒物、巨蟒都没有难倒过她,区区一座峻岭岂是她的拦路虎?
太阳越来越正,气温逐渐升高,陈清脱去外衣,绑在背篓上,只着中衣。
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清逐渐走过外围,开始进入深山了。
深山的树和草徒长,遮住了路。老高的树遮住了太阳,光线一下变暗了。
山上阴冷了许多,气温下降了四五度,嘈杂的虫鸣鸟叫也渐渐息了声。
陈清一个跳跃,随手折断了身边的一茬树枝,握在手中不时地敲敲草丛,以防被蛇蝎类的毒物咬中。
走着走着,草越来越深,都快有陈清的大半个身子高了。树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密,抬头很难见到太阳。
“政入万山围子里,一山放出一山拦。”
路边长了几从品相极佳的蛇头天南星。新鲜的蛇头天南星有剧毒,不能触碰植株的根茎和汁液。
蛇头天南星具有块茎或伸长的根茎,外表和魔芋长得差不多。
陈清轻手轻脚地采下了这几株掌形蛇头天南星,这是解蛇毒的绝佳药材。
蛇头天南星常与蛇伴生,有这种草药的地方,附近半里之内必有七星毒蛇。
不过陈清没找到这条七星毒蛇,可能它出去活动了罢。
陈清还采了一些年份较小的野生鲜人参和灵芝,另收获了一些品质一般的野生川贝母,饱满圆润,宛若缩小版的光滑莲子。
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但是陈清还是转身将这些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背篓。
陈清转身放草药的空档,树林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脚下的土地也在微微颤动,像是有什么体型较大的动物出场了。
陈清机警地喵了一眼身旁的老树,改半蹲为猫腰,“嗖嗖嗖”几下便窜上去老高。
棕褐色的野猪哼哼唧唧,走进了陈清的视线。它仿佛有点焦躁,想绕过树下野生的蒟蒻去吃树根。
“哈哈,看来今日运气不错啊!”陈清笑得很灿烂,接下来一年的生活费有着落了。
陈清眼疾手快,右手朝后借力,沉顿了一下,蓄势将手中的树枝射出。
可惜野猪动了一下,树枝虽稳稳当当地插在了野猪的脖颈儿上,却没有扎到颈动脉上。
野猪受惊挨痛后明显变得更狂躁了,朝着陈清所在的这棵大树冲了过来。
趁你病,要你命!
陈清双腿一缩,向下一跃,双膝微屈着地,左手微撑住地面借力,右脚一蹬,凌空跃起,坐到了野猪头上。
野猪狂躁地甩头,到处乱窜,想把背上的的陈清摔下来。
兴奋的陈清抡起拳头,赤手空拳,一下一下地往野猪的头上砸,不过五六下,野猪便踉跄倒地,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再给你一拳,让你死前免受痛苦,不用谢。”
陈清给了野猪最后一拳,野猪仿佛散架般瘫地不起……
“谁在那儿,出来!”
陈清锐利的目光紧盯着西北方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