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山中自是群英纷纷,四处奇花异草,异香阵阵,一少女卧在地上,青丝不绾成墨瀑泻下,发丝偶尔轻轻随风而动,柔顺无比,衣料轻薄勾勒其少女身姿初具风情,曲线玲珑似是不称其年龄,及她抬眸方端清容貌,最瞩目便是一双修长眼睛,眼角微微扬起,乌目如檀珠。
只听她轻笑一声恰如银环玉佩相碰,如同羽毛拂过耳畔不觉微痒。连同那双眼睛顾盼流光竟似芍药初绽,凭是谁,能舍得把目光割舍开?
“我道是什么稀奇故事,未免太欺我没见过世面?”她放下手中的书卷,改用一手支着脑袋。
她身侧的石头上慢慢才聚出一个白须老者的身形,容止和蔼极了。捎带笑意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真不知那许仙什么好,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周旋,其人真懦弱也,不过手无缚鸡之力一书生,才气也未见高上哪去。唉.....真实可怜了那对青蛇白蛇。”
“王孙公子裘马轻,囹圄之间富贵梦不醒。穷困书生三餐无着,本性脆弱耐不住诱惑。”
“不如我帮她们找个更好的归宿,寻个好山好湖,不饥不渴,日日温饱,闲得无聊才去那人间转转。”
一直坐在边上的土地公拂须笑笑
“人间复杂,人性多重,并非你这小妖三言两语就能琢磨的清。从古至今,天上人间都逃不过一个情字,你听起来倒是洒脱。”
她纤纤细指拂过书卷,眸色稍稍暗下:“爱有什么稀罕”
“何况,我也不信这世间有能让我动心的男子”
土地公又笑,不语。
这座山雾气缭绕,极少人烟,山中只有一些无害的小妖精和土地公。
此女名唤晓生,是只狐狸精,在这山上已生了六百年有余,从小得土地公教导,及少吃肉,只是日日采树上结的果子,饮些露水,妖气极轻,反而隐隐约约生出些仙气。
土地公对此只道:“只因我培育你的法子同仙家修炼一样,故如此。”
只是........
狐狸本就七窍玲珑心,
她又极有灵性无比通透,才不信土地的鬼话。
知道大概是土地瞒她什么了。
估计还是和自己身世有关,每当她问起,老头子就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它。
她出生伊始就从来没听过父母的故事,
也许....
也许这份时而在体内涌动的仙气也许就是他们留下的?
谁知道呢....
便也不再思量,
吓吓兔子精后心情舒畅许多。
信步走走...
一双赤脚踏上青苔,纤白滑嫩,盈盈可握,小巧可爱。
忽而提气跃起,落下躺在一处幽静的潭水之上,拈了个诀使衣带不沾水,贪恋那流水划过皮肤阵阵清爽。悠然自得。
今天天气极好,蓝澄澄的,大地自由开合,天地生息不止。
这六百年,她也算一直无忧,偶尔让土地带些话本来看看,运气好能挂在土地的腰上去人间瞧瞧新鲜。
其实她向来擅长给自己找乐子,可是最近真实愈发无聊了,真想出门看看啊。
掬一捧水迎着阳光,安逸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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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休息良久,本来宁静闲适的氛围兀的被打破。
水流似乎有控制之外的涌动....周身的水有些涌动的活气,温度也略略发生变化,一种异样不适的感觉划过全身。
晓生极警惕,蓦地睁开双眼,提衣跃起,吊了口气立在水面,睫毛唇边还沾着些许晶莹,日光闪烁照下,耀眼如斯,若不是生的太艳美,形貌上还有狐狸的媚态,就真的如同神仙一样了。
忍住被冒犯的不悦,冷下声:“何人在此?“
过了一会,正在她怀疑是否是自己多疑了的时候,水面突然凸起,影影绰绰走出一个人影。
大概端详一二,是个俊朗男子,看起来好像很不自在。
长得倒是仪表堂堂的样子,怎么行径这样冒犯?
大概是看出了晓生心中所想,他开口解释:“在下南海水神,姑娘若是愿意可以叫我朝汐。今日奉旨前来,不想......不想在下疏忽,起初未察觉姑娘在水中,竟然冲撞了姑娘。”
他行了个礼,“抱歉。”
晓生辨不出真假,更不知道再待下去是凶是吉。
这山偏僻她是知道的,从未有别人来到这里,这人到来本来就事出奇怪,自己有身世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