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河带着无崖子隐居在擂鼓山聋哑谷。擂鼓山位于河南地界,地处中原。
姜子初从大理一路往东北方向而走,穿过贵州山路,转道往东进入湖南再往北进入湖北;在武汉渡口渡过长江,一路往东北而走。近4000里的路程,姜子初骑着快马,花了20多天的功夫才算是到了地方了。
聋哑谷位于擂鼓山的一处山坳之中,山道不宽,四周围松柏青翠,山风徐徐,倒是一处隐居的好地方。进了山谷,没有了松柏苍翠,入眼的是光秃的岩壁,空旷的山谷一脚有着一个茅草屋,正中偏左的位置有着一个石桌,放着两个石凳。石桌星罗密布,黑白双色棋子交错,这是一幅棋盘——应该就是苏星河按照无崖子的教导摆出的“珍珑棋局”了。
苏星河装聋作哑,在聋哑谷组建了“聋哑门”,门下倒是有些聋哑人的。不过那些人说是门人,倒不如说是苏星河的家仆来的准确些,苏星河并没有传他们什么武功。他们这些聋哑人在山下打理田地,受苏星河的庇护,等闲不会有人去找他们这群人的麻烦。姜子初山来,也没有惊动他们。
一眼望去,没有见到人,姜子初提功运气,开口喊道:“姜子初前来拜会苏师兄,还请师兄现身一见!”
“姜子初前来拜会苏师兄,还请师兄现身一见!”
“姜子初前来拜会苏师兄,还请师兄现身一见!”
姜子初的话,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开来。
姜子初站在山谷中静静等候,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有一个须发皆白,身穿青色长衫的老人从茅草屋中走了出来。
老人对着姜子初“啊啊”两声,双手还对着姜子初连连示意,表示自己是个“哑巴”。
苏星河当年救下无崖子,却也被丁春秋逼着立下了毒誓,从此在人前装聋作哑,不再说一句话。他装作哑巴一直到现在,在江湖倒是多了“聪辩先生”、“聋哑老人”的名号来,也实在是令人唏嘘。
见他还在装,姜子初对着他躬身行了一礼,这才对着他开口说道:“小子姜子初误学逍遥派‘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绝学,今日前来是想要师兄代为引荐,好正式拜师。”
苏星河闻言也不再装了,看着姜子初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近三十年没有说话,苏星河的嗓音沙哑中又有些干瘪,显得有些怪异。
姜子初也不答话,直接在他的身前走了一圈凌波微步,这才停下,对着他说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苏师兄,这套步法,你应该是见识过的吧?”
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姜子初知道,苏星河这个人虽然是逍遥派的弟子,可他武功平平,这一轻功,对方不会!
苏星河的老脸满是激动:“对!对!这是凌波微步!”
说着苏星河前一步,对着姜子初问道:“小兄弟,这套步法,你是从何学来的?”
苏星河到了姜子初的近前,却是脸色陡然一变,右手成掌陡然间向着姜子初胸口拍了过去!
苏星河突然偷袭,姜子初浑身一震,很是自然的抬手一挡,而后手腕一绕,将苏星河的手臂抓在手中,口中不解的对着对方问道:“苏师兄,为何如此?”
苏星河的武功,在江湖顶多也就是二流高手,比不段延庆、乔峰这些顶尖高手,只是年岁大罢了。他虽然出手突然,姜子初还是能反应过来的。
被姜子初抓住了手臂,苏星河脸现出愤恨的表情来,对着姜子初骂道:“老贼也来中原了吗!小贼,你不要再装了,丁春秋那个奸贼是派你来打探消息的对不对,老夫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分毫的!”
姜子初听了苏星河的话,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被丁春秋吓得草木皆兵了啊。
放开了苏星河,姜子初退了两步之后,这才对着他有些懊恼的说道:“苏师兄,凭我的武功,丁春秋那欺师灭祖的东西又凭什么指使我做事?!”
听了姜子初的话,苏星河愣住了,虽然刚刚两人只是过了一招,可通过自己瞬间被对方擒住来看,对方的武功确实不低,难道真的不是丁春秋派来的?
看着站在身前发型怪异的姜子初——姜子初的这种短发装扮,也是苏星河怀疑他的原因之一,不似中原汉人的打扮。苏星河沉默了一会儿,再次郑重的对着姜子初问道:“你真的不是丁春秋那狗贼派来的?”
“自然不是!”姜子初对着苏星河解释道:“小弟是在大理无量山得到的逍遥派武功传承,这才急急地赶来这里求见苏师兄,好当面拜师父为师的。”
苏星河犹自不信,摇头说道:“师父已经死了。”
姜子初摇头,一指岩壁,对着苏星河说道:“师父当年被丁春秋打下悬崖,全身骨骼尽断,是师兄将师父救下藏了起来的。师兄,你骗的了别人,却是骗不过我的。”
苏星河被姜子初弄懵了,他怎么什么都知道?!看对方的面相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当年他还没有出生才对的!
姜子初装逼范儿十足的对着苏星河接着说道:“师兄,你要是做不了主,不妨去问下师父,想来他是愿意见我的。”
能不愿见嘛,无崖子想着有这么一个徒弟,不是一天两天了的!也怪苏星河自己不争气,不仅武功平平,还不知道努力!论年纪都比出家的段正明还要大的,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拜在逍遥派的门下,不说打得过乔峰、慕容复、段延庆这几个顶尖高手吧;按姜子初的估计,他连段正淳这个大叔都打不过!
所以说,无崖子为了报仇、清理门户,只得忍受着痛楚,躲在山洞之中,等待着一个称心如意的弟子出现,好得了自己的一身功力,帮助自己清理门户,灭了丁春秋这个逆徒!
听了姜子初的话,苏星河默算得失,最后对着姜子初一抱拳:“请到谷外稍候。”
不想让自己看到暗门所在吗,姜子初也不见怪,点了点头,退出了山谷。
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过去,姜子初便被苏星河又请进了山谷之中了,岩壁一处暗门显露了出来,苏星河一个指引:“请进。”
进了山洞密室之中,幸好有气孔,幽暗的山洞之中,也是有着阳光照进来的。一个枯瘦的须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那里,双眼灼灼的看着姜子初。
姜子初知道对方就是无崖子了,倒头便拜:“姜子初拜见师父!”
苏星河。。。
无崖子。。。
见到如此作态的姜子初,这两人都愣住了。
姜子初对着无崖子砰砰砰一连磕了九个头,这才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对方。
“好好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无崖子很是满意姜子初的态度,直接应下了姜子初拜师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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