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奕对着顾露晚是一脸温和的笑意,转向林香凝时却是极冷的面孔。
他命令道,“你自己说。”
“是妾身一时糊涂,听了老祖宗的话,陷害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林香凝声音沙哑,显得有些含糊不清,显然是刚大哭过。
顾露晚明白林香凝说的什么,万寿节她落水的事,不过是依靠太皇太后在这宫里留下的一些暗子,贼喊捉贼。
但她面上只作不知,疑惑地问,“这事怎么一回事?”
林香凝将太皇太后的人如何找上她,又如何让她设计皇后说了。
顾露晚听后不以为意,轻飘飘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跪了。”
有皇上的信任,这事的确没有对顾露晚造成丝毫影响。
萧风奕道,“皇后真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顾露晚笑笑,反问,“不然呢?”
和她们一样为争宠,无所不用其极。
可她是北境军的大小姐,随着北境疆域逐渐收复,她皇后的地位也日益稳固。
的确不需要争宠。
可不需要,与不争,这中间却千差万别。
萧风奕哑然失笑,稍缓,整了整面容,他说道,“那朕就看在皇后的面子,从轻处罚。”
顾露晚笑笑,表示悉听尊便。
萧风浅看向前面,“皇贵妃听信谗言,纵容林采女诬陷皇后不加制止,罚俸半年,也不宜再理后宫诸事,以后”
顾露晚柔声唤了句“陛下”,说道,“有心算无心,皇贵妃也不是诚心针对臣妾,陛下意思意思就行了。”
说是有心算无心,是不是真的无心,看的人清楚,做的人,心里更清楚。
葛青和林香凝都微微抬眼,看了看顾露晚。
萧风奕从善如流,道,“如此就罚俸半年,禁足半月。”
葛青俯身一拜,“臣妾知罪,谢陛下和皇后娘娘开恩。”
萧风奕补充一句,“若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
葛青又是一拜,“臣妾保证绝不再犯。”
萧风奕对她态度基本满意,看向林采女,却是说不出的厌恶,“至于你”
顾露晚再次制止萧风奕。
第一次没什么,第二次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她说不管又要管,无非就是要告诉这殿里的人,她可以为所欲为,但也无欲与她们相争。
顾露晚并不在意气氛的尴尬,她直接道,“陛下,想想林采女罚的错,不过是因为耳根子软,还险些害了自己,依臣妾看,罚不如扼住源头。”
究竟是耳根子软,还是顺势而为,并火上浇油,当事人心里都清楚明白得很。
葛青和林香凝再次不约而同,抬眼瞄了瞄顾露晚。
萧风奕眼微凝,一时有些摸不准顾露晚要如何遏住源头,心里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问道,“那皇后打算如何?”
顾露晚并没立刻回答,而是垂眸思索起来,似乎一切都只是临时起意,露出的表情也越来越为难。
她带着为难的表情看向萧风奕,说道,“臣妾想来想去,这宫中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北玄宫,林采女若能在北玄宫安胎,想来必无人相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