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地上那块完好无损的牌位,秦莫纵身一扑就抢在杜若之前,将那牌位抓着压到胸下,然后抱着爬了起来。
“我先拿到的。”
顾露晚看着起来的秦莫还抬下巴对杜若炫耀,差点被他小孩儿禀性逗笑,忍不住扫了眼萧风浅。
想旁人见秦莫行事如此莽撞、没有规矩,多半会觉得是邹缨齐紫的缘故,他还真真是给自己披了张极好的羊皮。
秦莫浑不在意自家主子透过帷帽,射在他身上的锐利目光,嘻笑着将牌位奉给了顾露晚,“长公主,给您。”
你以为人会搭理你?
萧风浅何时受过秦莫如此对待,带着半看热闹的心情,就等着秦莫在顾露晚那里碰壁。
就听顾露晚用清脆婉转的声音道,“那你砸开看看,看里面有东西没有。”
秦莫得了吩咐,那叫一个乐呵,乖乖就照做了。
萧风浅平日使唤起秦莫可没这么顺手,他在一旁也没见顾露晚对秦莫灌什么迷魂汤,实在不懂好好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惟其他人马首是瞻了。这孩子缺心眼,看来是不能随便带出门了。
顾露晚从秦莫手中接过他砸出来的木牌一看,还真是鲁天赐的往生牌位,不同的是后面写着“西北”。
秦莫凑她旁边一起盯着木牌看,字他都认识,但不懂有何好看的。
秦莫抬头看向顾露晚,迷茫又不解,还有些遗憾,“长公主,这什么都没有啊!”
“嗯!”顾露晚心中百转千回,如果那些寸指木牌后面的“南”指江南,是指金花案那些人的埋骨之所,这“西北”却不能是真西北。
西北隔着禹都十万八千里,真叫他运过去查不到一丝痕迹,那大魏八成是被胭脂透成了筛子。
可若真透了,他们不可能一摸就摸到华宁夫人沈氏旁边的宁金花,怎么样也要再多历些波折。
只能说如今的胭脂不仅势单力薄,行事还低调的很。
是以顾露晚笃定,此“西北”可以不按“南”来理解。
顾露晚又拿着木牌,将它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遍,但也没再看出其他花样,她便顺手将木牌替给了杜若。
萧风浅并不觉自己怀疑顾露晚有何不对,更觉得自己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一下就从被拉拢的对象,变成透明人,还真有些小不适应。
齐王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住。
萧风浅微扬头“哼”了一声,直接就将被忽视的不满表达了出来。
上下尊卑,杜若自不能越过萧风浅去。
她接到木牌的时候是反面,接着将其翻正,颔首向前双手奉给萧风浅。
一套动作行为流水,仿佛只是给两个主子传递物件的中间人,实则早不着痕迹将正反面看了个遍,心里已开始盘算。
萧风浅仿若不察,只伸手接过的同时,抬腿隔空踹了秦莫一脚,“看看别人,再看看你。”
秦莫半点不怵,嘻皮笑脸的凑上去,道,“爷,卑职这番卖力,都是为了您和长公主的兄妹感情啊!”
萧风浅不领情,“一边去。”
秦莫哪那么好打发,解释道,“爷看了不也白看么,卑职也是不想浪费功夫。”
秦莫觉得自己在外时刻不忘将主子当作废物点心,是件该收表扬的事,故而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顾露晚扑哧一笑。
萧风浅气结,看着顾露晚,冲秦莫吼道,“那她就能看懂了。”
这一喊,顾露晚还真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