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有鱼第N次将藤蔓拽了回来,同时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它不会想弄死侯奇吧?
它的枝条总是悄咪咪延伸,缠绕在了侯奇的脖子上,慢慢勒紧。
在这股质疑探究的眼神注视之下,藤蔓嗖的一下将枝条缩了回去,它心虚蜷在一起,盘成了鸟巢状。
正是它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
余有鱼眯起眼睛,戳了戳那个鸟巢。每当她的手指触碰它,它就会长出细密的叶子,利用那些叶子跳舞,试图取悦她。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有她的陪伴,藤蔓没再对付侯奇。
关有性对他们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穿过长廊,越过前院,他们来到了书房。
这间书房采用中式风格,古色古香的书架罗列各类书籍。文房四宝摆放在檀木书桌,就连小圆桌的杯子都是宋式茶盏,别具一番韵味。
关有性亲自斟茶,恭敬送到若白左手边。
“大师请喝茶。之前答应您的酬劳,这个,由于数额太大,需要很多道银行手续,已经在进行过程中了,请您耐心等待下。”
关有性揉着手背,讨好的笑:“另外,我家艺霖的事儿,还得让大师多多费心了。”
若白端着茶盏,轻嗅了下茶香,他动作优雅刮了刮水面漂浮的茶叶,慢吞吞吃了一口茶。
他单坐在那儿,一屋子的人都被比了下去,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她和侯奇,只是个唐突的客人。
“把桌子腾出来,待会有用。”
关有性哪敢怠慢,不消片刻就腾出了那张书桌。
若白走到桌前挽起衣袖,执笔杆子的姿态像是精心算过,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缺了些什么。他舔笔动作行云流水,宛若古代虚淡闲适的儒家大师,浑身上下充满独特的水墨气质。
他屏息凝神,一笔而下,如清风出袖,潦草古朴的符文跃然纸上。
最后一笔蓦定,他扔下笔杆子,手掐成玦,符文腾空而起,正正方方贴在了关有性的眉心。
“大,大师,您这是干什么。”
侯奇眼睛一亮,赶忙把袖口藏了半天的新鲜黑狗血掏了出来。他撕开塑料袋,准头十足对着那张符纸。
“啊!”
一声声凄厉惨叫震耳欲聋。
侯奇和余有鱼纷纷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关有性满脸黑狗血,他渐渐红了眼,犹如被控制的妖魔,隔空张牙舞爪伸展着,试图抓些什么。
“果然。”若白冷笑连连,催动笔尖对准关有性的中印堂。
关有性的牙齿发出诡异的咯吱声:“该死的臭虫,我要你死!”
他身上顿时散发出霸道刚烈的戾气,那股戾气像是浑浊的湖水,四面八方挥散开来。
若白甩掉镯子,藤蔓着急忙慌将余有鱼包裹在内。
关有性冲破了符文的束缚,身体像是蛇,一百八十度灵活扭动,朝着若白扭了过去。
若白不慌不忙,双掌聚集灵气,操控跌到桌面的毛笔。
笔杆子的狼毛如针般细,无孔不入飞向关有性的身体。
龟缩在藤蔓球球里的余有鱼嗅到了一股骚气蓬勃的腐蚀味。
她赶忙捂住鼻子,耳边传来阵阵尖锐的吼叫,她又捂住耳朵,可这股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她索性将脑袋埋进双腿间,却感受到藤蔓温柔拍了拍她的后背,笨拙的安抚起她。
若白滞了一秒,怒色渐浓。
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和蛇阴的主体对抗,这小玩意不帮他也就算了,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分散他的灵力,复刻一根藤蔓。
复刻藤蔓也就罢了,可这根藤蔓的作用竟然仅仅只是为了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