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空地上,已经四处都是废墟,半空中被金阵控制的姜蕊,已经气息接近萎靡,没有多长时间可以坚持了,但她却静静的看着下方这一幕,苏安四人已经被黑衣人的话震惊的哑口无言。
“你们该幸运。”黑衣人缓缓摘下黑袍露出那张苍白的脸,开口道:“你们正在见证一个时代的灭亡,另一个时代的崛起。”
当唐如意看到那张苍白的脸时,拿烟的手一抖,掉了一地的烟灰,他震惊道:“王怀!是你么王怀!”
黄大爷疑问道:“你认识他?”
唐如意喃喃道:“他是我曾经的同事,不过在一次任务中战死了。”
瞬间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黑衣人,等待一个答复,为什么曾经的摆渡人王怀,会成为一个造鬼杀摆渡人得黑衣人,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无法真面目视人。
“我都快忘记了我还有这么个名字。”那黑衣人王怀笑道:“所有的黑衣使,都是曾经的摆渡人离经叛道而成的新身份,我们无法已真面目视人,就是不想面对曾经的一切,直到死后或许才可以摘下这黑袍见见这世间万物。”
“为什么?”唐如意用拐杖撑死身子,颇为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值得你们抛弃之前的一切,成为自己之前最讨厌的人?做个风光的摆渡人不好么?”
王怀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秒针刚好转了一圈,时针和分针同时指在了十二。
他面带微笑的轻声道:“若有来生,定不负众生。”
话音刚落,天空之中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将他笼罩在了里面,肉眼可见的他的肉身在一点点化作繁星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意志,一同搅碎自光柱中,最终光柱被收回,那点点繁星也一同消失。
这突然的天地异象让众人目瞪口呆,如同天罚一般的情景,轻易的带走了一个人的全部。
苏安轻声道:“是因为他们的力量不被这方天地所接纳么?所以这也是他们一直压制实力不敢使用全部力量的原因?”
“既然想过后果,为什么还要如此不顾一切的要战斗。”黄大爷收起黑白两球眼神凝重的看着天际。
这几人中,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应该就是唐如意了,曾经的战友,同事,朝夕相处二三十年的画面历历在目,还记得对方被鬼物杀害后的伤感迷离,现在如今对方却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成了一切罪恶的源头,再一次死在了自己面前。
唐如意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他和黄大爷是一类人,坚守着除去一切鬼祟的绝对正义,无法想象当年一个惩恶扬善的摆渡人,如何会成为一个制造鬼物杀人的凶手。
“你还好么老唐。”
苏安看着伤感迷离的唐如意有些不放心。
唐如意摇了摇头平静道:“我没事,缓一缓就好了。”
众人也不好多劝,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无用,不如让唐如意自己待会。
“我们回去吧。”江晚乔看着略显疲惫满身伤痕的苏安有些心疼。
“好。”苏安点了点头,看向空中被囚禁的姜蕊轻声道:“我对你的遭遇很抱歉,但是你造成了太多人的死亡,只能对你进行裁决。”
黄大爷扶着唐如意,两位老者都没有再开口,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后一行四人一同离开,只留下了半空中的姜蕊逐渐步入死亡。
一时间刚刚战斗的不可开交的地方,像是忽然一下子变安静了,只有微微清风还在这里流动着。
姜蕊就躺在这座空中的金色牢笼,静静的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就像在出租车里被一刀致命,安静的等待死亡一样,两者如出一辙,从刚开始的愤恨到现在的平静,经历了多个情绪的变化,已经不悲不喜,两眼放空开始麻木。
就当眼神迷离,到了濒死的尽头时,一道身影在下方凭空出现。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白发青年凭空出现在这里,面部清瘦一双丹凤眼显得格外的妖艳,这就是一直被黑衣使所尊称为主上的男人。
“已经死了啊。”白发青年笑道:“果然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顶着天劫的惩罚却还是没能得手,真是浪费时间。”
一头白发随着微风晃动,俊秀的模样足已让万千少女为之动心,就这样一个漂亮的男人却开口就是对下属死亡的漠不关心,就好像死掉的不过是一只蝼蚁,让他连丝毫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姜蕊虚弱的开口道:“你的下属就这么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
“难过?”白发青年笑道:“你会因为死掉一只蚂蚁而难过么,呵,真是可笑。”
白发青年的回答让她哑口无言,如此冷漠的态度难免让人心中一凉。
“像他这样的黑衣使,我不知道有多少个。”白发青年嘴角仰起自豪的开口道:“他们都在为了末日计划前赴后继,我要是挨个难过的话,怕是要难过一辈子了。”
“真是个冷血的男人。”姜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金阵快要夺走她的性命了,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只有他才有能力救她一命。
姜蕊开口问道:“你能放我出去么。”
“哦?”白发青年感觉好笑道:“我为什么放你出来,让我浪费力气。”
“我……我可以帮你,那些黑衣使能做的我也能做。”姜蕊开口道。
“帮我?”白发青年摇了摇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目前看来,你并没有什么能够帮到我的,那些黑衣使,要比你听话的多。”
“我是一只魔。”姜蕊不甘心的祈求道:“我已经进化过一次了,未来还能继续进化,我一定可以帮你做很多事。”
“是么。”白发青年有趣的打量着姜蕊,眼神放光道:“还真是一只魔,可以做一个不错的宠物。”
“宠物?”
姜蕊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微微愣神,对方并没有把自己当做打手或者手下的想法,而是一只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