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景在房里看书,许母等在檐下,八顺蹦蹦跳跳地在院子门前张望,见着赵长茹了,便向许母报信。
婆孙二人喜不自胜,总算是将赵长茹给盼回来了。
赵长茹一夜未归,许母早坐不住了,勉强等到午时,催着许元景进城寻人,许元景算着赵长茹也该回来了,劝许母莫要着急。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赵长茹便领着六福回来了。
八顺捧着碗跑向赵长茹,“婶儿,喝水。”
歇了歇脚,赵长茹便又要进城去。
她回来是为让许母安心,也是为将六福送回来,但那城中的难民,还未妥善安置,她此时躲不得闲。
“这是有啥天大的事,才刚回来,怎又要走呢?”许母不解,拉着赵长茹,指着那毒辣的日头,“你瞧瞧,多晒人,今日便不去了,明日赶早再去吧。”
赵长茹笑笑,“娘,不碍事的。”
许母心疼地撩了撩赵长茹额头前汗湿的碎发,盯着赵长茹半晌,无奈长叹一声,“长茹,累了就歇歇,谁要说啥,娘第一个和他拼命。”
赵长茹动容红了眼,抿着唇点头,小女儿般撒娇地笑,“娘护着我,我心里高兴,可那城中之事还未了结,是我心头的一个疙瘩,我便是待在家中,也是坐立难安,不如早些赶紧将事情了结,省得日日拖着叫人难受。”
许母劝不住赵长茹,很是无奈,撒气地揪了衣角一把,见许元景从房里出来,招呼许元景陪着赵长茹一道:“让元景一道去吧。元景好歹是个男人,也是你的男人,遇事有个商量的,也没人敢欺你无人护着。”
赵长茹看一眼许元景,见他认同地点头,便也乖顺的应了许母的话,“好,听娘的。”
刘壮一直关切着许家的动态。
赵长茹一回来,他便领着高莲花进到院子,问赵长茹可是遇上了啥事,怎会在城中耽搁了一晚才回来。
刘壮虽人在云阳村待着,却还想着自个儿是在品味轩当差的,也与高莲花说好了,若是品味轩出了事,他是一定要去县城出力的,不能辜负了赵长茹的看重。
高莲花向来通情达理,用不着刘壮多言,推着他便往许家来:“长茹有事,你自然该帮。”
刘壮与高莲花快步躲进檐下,躲那毒辣刺目的日头。
赵长茹诧异问道:“莲花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高莲花拉着她的手,眼神关切问道:“长茹,可是遇着事了?”
赵长茹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算什么事儿。”
六福听不过去,将县城中发生的事,一口气全给说了。
刘壮听罢,怒目圆睁:“竟有这等事!”
高莲花也是气恼,跺脚骂道:“那何主簿真不是东西!长茹,带上你刘壮哥,遇事也多一个帮手,许秀才脑子虽灵光,但……”
她看一眼许元景,抓着赵长茹腕子的手紧了紧,话锋一转道:“你刘壮哥力气大,要是那些人不规矩,一气闹起来,也能抵得住!”
赵长茹一愣,拿眼睛去瞧一旁的许元景,见他面露些许局促之色,才想明白高莲花的意思。
这是说许元景身子骨不好,不抗揍呢。
赵长茹“扑哧”笑了,“莲花嫂子好意我心领了,真闹起来,谁又打得过我呢?莲花嫂子可是忘了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