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年这才得知,原来那个年轻时候喜爱闯荡江湖,更喜爱身穿青衣的奇女子在生下一个儿子之后不久,便郁郁寡欢,最终郁郁而终。
不过一想到对方绑架了自己,陈汉年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自然也就谈不上半点的同情,滥好人可不是他陈汉年的作风。
似乎看出了陈汉年的心中所想,中年文士模样的郭瑾赔礼说道:“之前事出有因,多有得罪,不过郭某也不指望公子能宽恕。”
陈汉年默不作声。
郭瑾蕴看了眼正在抬手擦去眉心处血迹的年轻公子哥,说道:“公子放心,方才郭某所施展的并非是会害人性命的邪术,只不过公子不论是年纪还是模样,都与我此次不远万里之遥来到太莽霸阳,想要寻找的人太过契合,这才会对你施展天巫术。”
陈汉年心中一凛,“天巫术?”
前些时间,陈汉年曾在武王宫的藏书阁中翻阅各类典籍,其中便有一本专门记载了巫贤国秘术的古本典籍,典籍里头就罗列了天巫术。
在盛行巫术更胜于普通武道的巫贤国,天巫术在多如牛毛的巫术中绝对称得上是一流的大巫术,甚至就名气而言,便是排在前三,也少有人会有异议。
天巫术原本脱胎于王帐的一个绝妙阵法,大阵名叫巫贤圣火,通常由六名境界修为在八品以上的大高手在外圈结阵而成,再加一个阵眼,巫贤圣火大阵便算是完整了。
通常而言,那六名在外围的大高手会被王帐册封为大祭酒,至于镇守阵眼的那位绝顶大能,则是地位仅次于巫贤王以及王妃的大祭司。
陈汉年还在古本上看到这样的记载,说巫贤国的大祭司其实并非跟外界传闻的那般仅此一号,实际上,同一时期内,大祭司都会有三个,只不过每个大祭司并不是同时出现,而是以每隔一年的轮值形势出现。
书籍所述,结阵的几位大祭酒以及大祭司,即便是脱离了大阵,也能做到心有灵犀,甚至若是以精血催动秘法,还能从其余人的身上借用力量。
天巫术由巫贤圣火大阵中的秘法演变而来,虽然不能以阵法威势御敌护己,可绝妙之处在于但凡修炼了或者说被种下天巫术种子的人,若是以精血催动巫术,仍旧可以做到心有感应,甚至短距离内还可以借他人之势。
对于天巫术的修炼,在巫贤国有相当严苛的规定,通常而言只有王帐成员,以及专门用于庇护王帐的死士巫贤郎,还有就是深受王帐器重和信任的人,这三者可以修炼。
至于其他人,一律不得擅自修炼,一经发现,便会被按谋逆大罪查处。
此时就坐在陈汉年对面的郭瑾蕴,既然能成为地位尊崇的祭酒大人,自然是深得王帐的器重,如此一来,他能修炼天巫术便是情有可原了。
因先前的厮杀负伤以及精血亏损,郭瑾蕴此时面色惨白如纸,但就气质而言的确是无可挑剔,他笑容如沐春风,向陈汉年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没错,正是天巫术。看公子的神情,想必是对这秘术有所了解,的确,这天巫术是有能千里借势的玄妙,此前在城内街巷被围,头顶又触发了陈莽布下的惊天杀阵,若非施展了天巫术借用了他人之力,这才得以侥幸脱离险境,否则郭某此时已然是具冰冷的死尸了。”
郭瑾蕴看了一眼满脸震惊的年轻公子哥,继而说道:“鲜有人知的是,天巫术除了这个厉害之处外,还有一个更为隐晦的功效,那就是可以反哺王帐的上位们。”
“反哺?”陈汉年微微皱眉,这是他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陈汉年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不禁沉声说道:“之前我曾听到一个传闻,说巫贤王帐的血脉受到了诅咒,但凡是体内流淌王帐血脉的人,不论男女,都注定难以活过不惑之年,后来有一任巫贤王开创了一门秘法,每逢王帐子孙降生,便会让大祭司亲自在婴儿的体内种下一粒种子,再专门豢养一大批心甘情愿为王帐赴死的死士,让那些死士从小便修炼天巫术,最后反哺种子,替王帐子孙续命。”
郭瑾蕴先是微微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传闻不可尽信,天巫术也并非是如陈莽等流口中所不辞的吃人魔阵,但多少还是有些此类嫌疑,只不过就我郭某自己而言,从未有人强迫过我,让我不得不修炼此秘术。”
中年文士忽然停顿了下来,有些眼神古怪的看向陈汉年,叹息道:“实不相瞒,郭某本以为公子体内可能会种有天巫种子,会是郭某此次来莽想要寻找的人,这才会对公子施展秘术,不曾想秘术在公子体内没有感应到任何的天巫种子迹象,现在看来是郭某自作多情了,多有得罪,还望宽恕。”
陈汉年心头一颤,轻声问道:“不知大叔所指的那人是?”
陈汉年此话一出,就不禁有后悔,毕竟事关机密,对方是无论如何都不方便透露给他这样一个外人的。
本来不抱任何希望,不曾想气质儒雅的郭大叔笑着回答:“正是郭某的那位故人,也就是方才与你说的青衣女子梅眉,她的儿子。诶,若是他尚在人间的话,应该与你一般年纪。”
“那岂不是就是你们巫贤国的王帐巫子?”陈汉年对于这个答案着实有些惊讶,只不过他心里清楚,这位郭大叔十乘十是搞错了,总不可能说他是太莽世子殿下的身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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